如今的傳言本來就對裴銘相當不利,說他肆意插手大理寺的事情,若是因為這種小事讓杜雍公開道歉的話,正好把傳言落實。

杜雍坐下來,喝了口茶水,好奇道:“昨兒在城東的時候,第二小隊不是挺客氣的嗎?今天怎麼變成這樣?”

邵宇洪哂道:“杜老弟,你是不瞭解那些老油條,在公開場合,他們都會注意形象,回到衙門就會原形畢露。”

杜雍點點頭,這些他還真不瞭解,畢竟進大理寺沒多久,而且多數時間都在外面。

剛才他那麼說話,肯定會得罪胡禾豐,說不定還會得罪裴銘。

以他現在的處境來看,得罪裴銘不是什麼好事情,但他並不害怕,且另有考慮。

沒過多久,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好傢伙,風組第二小隊的九個人都趕了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怒氣。

“胡隊長!”

程原站起來,先是拱拱手,接著轉向邵宇洪,吩咐道:“老邵,把我的私藏拿出來。第二小隊的弟兄難得過來,可別怠慢了呀!”

邵宇洪笑道:“是,隊長。”

說罷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罐茶葉。

大家都喜歡喝酒,但坐班的時候又不能喝,所以就喝茶,慢慢就喝出了品味,能被稱為私藏的可不是普通茶葉,用來招待同僚,可表達重視之意。

胡禾豐大咧咧地坐下來,淡淡道:“喝茶等會兒再說,先把事情說清楚。”

程原坐在他旁邊,故作疑惑:“說清楚?什麼說清楚?還望胡隊長明示。”

胡禾豐瞪大眼睛,冷然道:“你裝什麼呀?我派人找你商量案子,你卻任由隊員羞辱他,到底什麼意思?”

程原的模樣越發莫名其妙:“羞辱?胡隊長,你這是從何說起?”

胡禾豐緊緊盯著杜雍,端起架子:“杜雍!”

“杜雍在!”杜雍輕笑。“你剛才是不是羞辱了他?”

胡禾豐一把拉過他的表弟王督衛。

杜雍淡淡道:“因為這廝一進來就用命令的口吻和我們說話,渾然忘記了他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督衛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正卿呢。我身為第七小隊的隊員,有責任維護隊伍的威望,所以就問他算哪顆蔥……這也算羞辱嗎?胡隊長怕是對羞辱有什麼誤解吧?”

胡禾豐被說的一愣,他還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頓了頓,又道:“那你順帶諷刺我呢?說什麼上行下效?”

杜雍呵呵笑道:“這個詞語有什麼問題嗎?若非胡隊長做了榜樣,他好好的一個小夥子,豈會如此目中無人?”

砰!

胡禾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狠狠道:“杜雍,你怎麼說話的?”

杜雍捂著耳朵:“不用那麼大聲,我又不是聾子。你想幹仗就明說,我雖然內傷未愈,但也會奉陪到底,想投訴就去找王大人,想商量案子就謙虛一點。失蹤案查了那麼久,屁都沒查到,竟然還有臉面在我們第七小隊面前耀武揚威,誰給你的勇氣?”

第二小隊的成員們看杜雍如此囂張,心中都非常憤怒。

“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