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般的弓箭,可以輕易洞穿金鐵,凌厲無比。

王開已經突破了後天一重練皮境界,皮若金鐵,刀槍不入。

可是這三隻飛箭散發出來的鋒銳氣息,卻讓他感覺一陣心驚肉跳,似乎他身上的金鐵之皮,就像是紙糊的一般,一觸即破。

“好可怕的威力!”

王開心中霎時一驚,匆忙之間,施展出了“如魚得水”身法,就如同一條受驚的大魚一般,向外一遊,想要避開這三支恐怖飛箭的破空襲殺。

但很快,他的希望落空了!

咻!

一道飛箭破空襲殺而至,撕開空氣,裂開巨風,嗚嗚作響,仿若鬼神之音,瞬間破了王開的“如魚得水”身法,嗤的一聲,鑽進他的右胸口部位,箭頭從背後破體而出,沒入山石之中,錚錚作響。

王開只感覺胸口一疼,齜牙咧嘴,呼吸頓時變得艱難了起來。

這一記飛箭,將他的肺腑射穿,竄出大量鮮血,皮肉狼藉。

咻!

這時候,另一道飛箭又襲殺而至,貫穿虛空,激盪日月,目標正是緊緊貼靠在他左胸口的清河郡主—劉冷月。

其速度之快,威勢之猛,連空間都出現了扭曲,似乎要將他和劉冷月射一個對穿一般,一箭兩命。

“這是一次考驗,清河郡主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她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一箭射死的,我只要能經得住這次考驗,就會被劉冷月當成自己人,從此前途無量。”

死亡的陰影籠罩而來,王開腦海中念頭電轉,瞬間心神一定,發出一聲淒厲長嘯:“主憂僕辱,主辱僕死,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傷害清河郡主,就先從我的屍體跨過去。”

說話之間,他腳步一踏,身體如陀螺般轉動,用自己的後背對抗那道飛箭,做出一幅豁出命去,也要為劉冷月擋箭的忠僕姿態。

看起來一副滿腔熱血,赤膽忠心的模樣。

當然,這只是王開偽裝出來的假象,實則,他的心神緊張到了極點,這是一次以生命為賭注的豪賭,成則一帆風順,敗則一敗塗地。

當!當!

就在飛箭即將刺穿王開身體的時候,一隻突如其來的素白玉手,忽然探出,橫空掃蕩,以砍瓜切菜之勢,斬翻了這兩道飛箭,將其震得斜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這兩道急促的金鐵交鳴聲,也傳入了王開的耳朵之間,他急忙睜開眼睛一看,就見到劉冷月的一隻玉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從他的腋下穿了過去。

顯然,震飛那兩道飛箭,將自己解救下來的,正是清河郡主—劉冷月。

自己賭贏了!

“單單靠著一顆蛇膽,就能突破後天一重練皮境界,你很好,真的很好!”

劉冷月緩緩睜開眼睛,一連重複了兩邊“你很好”,冷冽的眼神,在看向王開的時候,瞬間變得溫和了很多。

“為郡主效命,是小人的榮幸。”

王開咧嘴一笑,因為肺腑之間陡然傳來的劇痛,他嘴裡不住的倒抽著涼氣。

“你現在是我的人了,就不能再把自己當成一個奴僕,只有打破了心中的奴性枷鎖,將來的前途才能不可限量。

像你這種身份低下的奴才,最怕就是實力強大了,但心中還是有奴性的枷鎖。

這樣的人,不會有什麼成就,你有勇氣豁出性命為我擋下飛箭,那打破心裡的奴性枷鎖,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劉冷月走了兩步,看著王開一臉讚賞道:“你因為保護我傷到了肺腑,這兩瓶丹藥是你應得的,精元丹用來修復你身上的創傷,不留任何後患,雪參丹用作你修煉武功的日常消耗,可以更加快速提升你的武功修為。”

說話之間,劉冷月玉手一甩,兩個裝滿丹藥的白玉瓷瓶,向著王開飛射了過去。

“多謝清河郡主,我必定銘記清河郡主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王開手腕一動,猶如老鷹捉小雞一般,準確無誤的將兩瓶丹藥拿在手中。

既然清河郡主已經這樣說了,那他也就沒有必要再把自己擺在奴僕的位置上,當即改變稱呼,不再自稱小人,而是直接說“我”。

看見王開瞬息之間的神色變化,劉冷月輕“嗯”了一聲,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來,目光冰冷看向三支飛箭的來源之處。

那裡枝葉微微晃動,卻看不見絲毫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