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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中向來校紀嚴明,顧言北那天無故曠課,把白老師氣得半死,後來出車禍請假,更是把白老師嚇得一口氣吊在嗓子眼出不來。

沈梔這時候和她通著電話,語氣中聽得出急得團團轉了,“言北同學,你知道白老師有多生氣嗎?!還有,你為什麼會曠課啊?居然還出車禍了?”

縱然沈梔有滿腔問號和擔心,顧言北一時間也沒想好如何一口氣解釋清楚,這一連串的事來龍去脈挺複雜的。

“其實……我那天出來,是有要必須完成的事,結果趕回來的路上不小心碰上一輛貨車失控,撞倒是沒撞上,但是躲開的時候被甩出去了。”

顧言北嘆了口氣,“現在我在醫院,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醫生說最好再留院觀察兩天,到時候我才能出來。”

“車禍?!”沈梔震驚了,“那失控的貨車司機呢?當時開車的是你?你身上的傷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吧?!”

她一連串丟擲的好幾個問題把顧言北問得發矇,只能一邊梳理著思路一邊逐條回覆,“那輛貨車據說是剎車出了問題,無故失控,貨車司機目前據說在治療下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當時開車的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現在跟我一起在醫院裡,好起來應該還要一段時間;後遺症……我想應該不會有吧,畢竟我只是肌肉拉傷和一些皮外傷而已,算是很幸運了。”

“那就好。”沈梔難掩關心之意,“你在的醫院是哪所,明天我去看看你。”

顧言北報了個地名,發現護士姐姐正好敲門來找她去再體檢一遍,就先道了別,結束通話了電話。

想到過兩天就要回到學校面對班主任,她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的跳,頭疼得很。

白老師很生氣……唉,到時候說不準要通報批評,太難過了。

想著,她看著眼前擺弄體檢儀器的護士姐姐,嘴裡突然蹦出來一句,“有治頭疼的藥嗎?”

護士姐姐停下手裡的活,莫名其妙地看著她,“啊?你頭疼啦?”

頭疼了,不過是精神意義上的,最後顧言北搖了搖頭,說自己剛剛只是隨口一問。

護士姐姐沒多想,畢竟有沒有問題一體檢便知,低頭繼續擺弄儀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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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中午放學,沈梔買了個水果籃去看顧言北。

推開醫院房間的大門,她看見言北同學正一臉滄桑地站在窗邊。

“嗨——言北同學?”

顧言北聽到打招呼聲,回過頭來,見是沈梔,便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關切的問道,“白老師有沒有說我要被通報批評。”

“不知道哦。”沈梔搖了搖頭,“他當時很生氣,說了一堆注意安全,不得無故曠課的話,具體要不要罰你,怎麼罰你都沒有說。”

“完了,完了啊。”顧言北悲傷地捂住臉,“我突然覺得我的學生時代要畫上句號了。”

“別這麼想。”沈梔拍著她肩安慰道,“白老師還是挺關心你的,我覺得他其實沒有真的怪你的意思,應該不會太為難你的。”

“希望如此吧。”顧言北哭喪著臉,說,“我明天上午就能出院了,到時候回班看情況吧。”

沈梔應和,把手上的水果籃放在桌上,朝顧言北擺了擺手,“那我就先回去啦~今天作業有點多趕時間,抱歉抱歉QAQ。”

還有作業。顧言北一想,自己這幾天好像還落下了很多課,到時候得找韓歲宵一一補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