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清楚書蟲體內,到底能儲存多少文氣,是否有其上限?但即使如此,哪怕只能佔到一個人文海中文氣的三四成,乃至二三成,也很厲害了。

它的價值,根本不能用金錢來估量。

這可是無價之寶啊,豈能用銀子來侮辱它。

難怪那老者對它如此寵溺,為了滿足它的生活,竟然硬生生建了一座書齋供它享用,甚至連名字都取的是它的名字,肯定是早就知道了書蟲的珍貴。

而對於能養如此一隻珍貴書蟲的老者,顧謹言忽然對他的來歷更感好奇了。

他又有什麼身份,什麼歷史?為何要在北海城中,開這樣一間小小書鋪,之前彤雲漫空時,又為何突然留書出走,要說出去辦件事情呢?

這件事情,又是什麼事情?

腦海中有萬千疑團,無法排解,但顧謹言估計,就算老者回來,也不會告訴他。

忽然,一個閃念進入顧謹言腦海中,並且再也揮之不去。

“而且,他就那麼將書蟲扔在了屋子裡,交給我?就不怕,我知道了書蟲的作用,帶著它逃走嗎?”

“如此珍貴的書蟲,就沒有任何保護措施,這?是信任,還是根本就不怕我能逃走呢?”

良久,顧謹言苦笑了一聲。

他當然不信,僅僅只認識一個多月,對方就對對自己抱有如此信任,那麼,便是他必有手段,追蹤這書蟲,根本不怕自己動了貪念吧。

想到此,顧謹言垂下腦袋,不再細想。

書蟲不是自己的,它再珍貴也跟自己無關,自己能接觸到它,甚至能借用它來提升讀書的效率,已經是莫大的幸福,超出這世界不知多少人了。

現在主要的,還是想想,如何能更多的,掌握更多的蘊道文字,使自己早已踏入下一個境界,可以寫出完整的詩文。

那時自己再遇上這樣的危機,想必便不會束手無策,毫無還手之力了。

而這一天,快了,很快就會來了。

……

“嚶嚀!”

正當顧謹言在一側奮筆疾書,領悟文字的真意時,旁邊一直昏迷不醒的玉山映,終於緩緩睜開了一雙迷濛的大眼睛,怔怔地望著顧謹言。

“你醒了?”

顧謹言心中一喜,不由放下毛筆,忙奔了過來,扶著他緩緩坐起。

“我這,你這是?”

“哦?”

顧謹言反應過來,急忙回答道:“你剛才在營地那裡,啟動一幅畫卷和一張詩稿,消滅了殘存的鬼臉蟲雲,但自己也昏迷不醒,我怕還有危險,便將你帶到這裡來了。”

說完,看了一眼四周,笑道:“這是我偶然間發現的一個山洞,暫時很安全,你好好休息,我尋了一條黃金異蛇,做了點肉湯,剛剛餵你喝了一碗,你還餓不餓,要不要再來一碗?”

“嗯,黃金異蛇?”

顧謹言於是回到石釜旁邊,又用竹碗盛了一小碗蛇湯,端到玉山映旁邊:“嗯,就是這種蛇湯……”

他描述了一下看到黃金異蛇的樣子,玉山映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這是,靈冠金蛇,它可是大補之物,但是也不是那麼輕易能捕殺的,你怎麼?”

顧謹言不欲說出書蟲的秘密,就道:“估計是它自己不小心撞暈了吧,落到我手中,既然它有用,算它倒黴。那你再喝點,休息一下,我們再回營地看看,還是否有人存活?”

“好。”

玉山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喝下蛇湯,又躺下休息了一會,這才慢慢地恢復了精氣神。

顧謹言將剛才撿得的詩稿遞到他手邊,玉山映接過,收回袖中,最後看了一眼這山洞,道:

“好了,我們回去吧,即使還有鬼臉蟲存活,此時也早就散了,如果還有人生還,我們就過去匯合,如果沒有,我們便只能下山了。”

“這次任務,雖然沒有完成,但這完全非戰之罪,我們回去報信,城守府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反而要感謝我們,自然會派更強大的人來處理後事。”

“也好。”

顧謹言答應一聲,當即,兩人收拾了一番,離開這僻隱小洞,沿著來時的方向,慢慢摸索而回。

最終,一個時辰之後,顧謹言,玉山映兩人,又回到了當初宿營的那片水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