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進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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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怪少年加入進來後,甲五營終於沒再添人,顧謹言粗略數了一數,這房中加上他自己,一共塞了共約五十人。
按大儒軍制,五人為伍,設伍長;十人為什,設什長;五十人為隊,設隊率。
這裡應該是一隊,所謂的‘甲五營’,應該是指接下來他們都會住在同一個營房而已。
果不其然。
人數到齊之後,一名身穿皮甲計程車兵走了進來,數了一下人數,確定沒有缺少,便面無表情地留下一句:“在這裡等著”。
說他,便走了出去,並“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將顧謹言這些人留在了這間房子裡。
只剩下顧謹言和這些人面面相覷,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臉上充滿了對未來的擔憂和恐懼。
“聽說了沒有?城守府這次徵丁,目的是替御妖軍和北海文院的儒生們送糧,而他們已經深入山中七天,至今未有訊息傳回了?”
許是太過寂靜,沉默了一會,便有一些原本相熟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哼,別擔心他們了,他們兵多將廣,訓練良久,勇武兼備,又有朝廷下發的精良甲冑及特殊武器,足以與妖獸一較短長,實在不行,也可結成軍陣以自保,還有北海文院的夫子們隨行在側,可以使用詩詞殺妖,哪會出什麼問題?”
“倒是我們,就我們這些泥腿子,真遇上妖怪,還不夠人家一口吃的,必死無疑。”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紛紛一變,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有人沉默了一下,忽然憤怒地道:“其實本來這次徵役,是三徵一,本來排不到我,但是因為錢家、關家等富戶聯合起來,使了銀子,免了他們自己與親近的人的徭役,最後人數不夠,才改變規則,強徵為二徵一,不然,我根本不在這次名單之列。”
“嘿,這有何稀奇?”
有人冷笑:“人家有銀子,捐糧代丁,捐銀代徵懂不懂?你有糧食,你有銀子,也可以這麼做,富商大戶捐了銀子,所以他們的徭役便不用徵了,自然只能輪到我們,每次都這樣,又不是第一次,你要不服,你也用糧子,用銀子去換,沒有,那就只能自認倒黴了,能有什麼辦法?”
“可是那銀子都是落入官府的私囊,跟我們線毫關係沒有,卻要我們無端服役,還有天理嗎?”
有人不服,義憤填膺,有人卻似已私空見慣,麻木不仁。
眾人一陣騷動,隨即又歸於沉默。
已經這樣了,還能怎樣?還能逃跑不成?逃跑就是殺頭。
而角落中,顧謹言聽到眾人的話,終於明白了過來,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原來是有人使了銀子,免除了自身的徭役,但是運糧這種事,總需要民夫去幹的,富商不去,最後人數不夠,就強徵到了他的頭上。
不然,他家就剩他一口,還不過十四五歲年紀,怎麼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哼,錢家,關家嗎?我記住你們了。”
雖然暫時沒有什麼好辦法,而且這屬於北海城中的一個潛規則,但是無端被抓來服役,心中總是不爽,於是顧謹言死死地將錢家,關家這兩個名字記住。
“記在小本本上,沒有機會算罷了,有機會,一定讓你們付出點代價。”
忽然,有人憧憬地道:“若是能成為秀才就好了,秀才可以不用從軍,不用服勞役,而且可以見官不跪,成為秀才,那就是老爺了,一生衣食無愁。”
“呵!”
有人冷笑,打量了他一眼:“還秀才老爺,你怎麼不乾脆說想成為夫子,成為秀才只可免自身一人的徭役,但是成為夫子,全家的徭役都可免,就你這樣,儒生都成為不了,還是想想,怎麼活下去,回到城中吧。”
“哎……”
人們一時沉默起來,木房中只剩下低沉的嘆息聲,再沒有人說話,顯然都知道這不現實。
倒是顧謹言眼睛微微一亮起來。
“秀才,見官不跪,逢役可免,對於他們,這很難,但對於我,並不是沒有希望啊。”
“我現在已經掌握了三十個道理文字,等到掌握的道理文字達到三百個左右,便可以順暢地寫出一些蘊含文氣的短詩短詞,應該便能夠晉升秀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