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北海文院,是官辦文院,主要目的,便是培養以後能上府,或者進州參加府州州試的學子。

而青萍書院不一樣,青萍書院面向平民,無論是尚未覺醒文氣,還是成為了儒生,但沒參加縣試,抑或參加縣試被刷落下來的,都有資格進入青萍書院。

所以青萍書院更像是平民的書院,相容幷包,有教無類,人數自然更多。

像城外除妖這種事,官方自然優先想到的是北海文院,因為北海文院最低都是儒生境,甚至在儒生境中都有一定底子,而且還有大量夫子,甚至學士。

而青萍書院,自然沒有這個家底。

“哎,不提這掃興的事,繼續喝酒,咦!”

這名士子偶一抬頭,卻發現平常經常見的樓閣中間,兩根硃紅立柱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幅對聯。

他下意識地將其唸了出來:

“為名忙,為利忙,忙裡偷閒,且飲兩杯茶去;

勞心苦,勞力苦,苦中作樂,再拿一壺酒來。”

“嗯,這幅對聯有些意思啊,不知是誰所作?且飲兩杯茶去,再拿一壺酒來!”

這名士子正欲向四周士子推薦,就在此時,一直侍侯在側的店小二‘阿德’手捧托盤,大聲應答道:“好嘞,稍等,您要的酒馬上就來!”

“嗯?”

年輕士子一愣,看了看前方立柱上的對聯,再看到轉身便跑向後廚取酒的店小二,終於反應了過來。

“哎!”

他本想阻止,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看到四周滿面憋屈,正大聲暢談的眾士子,忽然就熄了這個心思,默默地收回了手。

“算了,就衝這對聯,再拿一壺酒又何妨?”

“這對聯,有意思,有意思。”

不消片刻,阿德取回一壺酒,擺在桌上,那幾名士子還沒反應過來,那先前念出對聯計程車子伸手一指後方。

眾人看到那兩根硃紅立柱,再看看那幅新添的對聯,又看到桌上的那壺新酒,終於反應了過來,俱不由莞爾一笑,忽然心情就沒那麼糟糕了。

不止是他,這一日,東興酒樓中很多正在喝酒的食客,當看到平日空空蕩蕩的立柱多了一幅對聯,便學那名士子不知不覺唸了出來。

而當聽到最後一句再拿一壺酒來,便有店小二立馬上前答應,並轉身前往後廚拿酒。

當然也有人最後是真不想喝,便會將其退掉,酒樓也十分暢快答應。

可大多數人看到這幅對聯,都是隻會會心一笑,只要會喝酒的,大多不會多說什麼,反而默許了店小二增酒的舉措。

於是,從這一日開始,東興酒樓每天的賣酒額大增,成了名副其實的北海第一酒樓。

而因此反過來,這幅對聯的名聲也越傳越廣,吸引更多人進店觀看,甚至就是刻意衝著這對聯進來喝酒,在朋友面前秀上一次。

於是,東興酒樓的生意自然是一天比一天紅火。

而當那些念出“再拿一壺酒來”的客人,面對酒樓刻意安排小二一直等候在側,只等他誤唸的行為,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而會心一笑:“這對聯,有趣有趣。”

“能想出這對聯的,真是鬼才,雖然下作了一點,但不得不說,有用就行。”

而譚掌櫃心中,對於寫下這幅對聯的顧謹言,自然更加感激了。

雖然這幅對聯花了他一百兩銀子,但他覺得值,太值了。

這哪裡是一百兩銀子的事,它讓東興酒樓多賣出去的酒,一個月下去,只怕就多出幾百兩,這都是託顧謹言這幅對聯的福。

譚掌櫃隱隱下定決心,如果以後東興酒樓再次衰落下去,一定要再請顧公子出手一次,再寫兩幅對聯貼上。

他就是自己的福星啊,這大腿一定要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