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才和藍敖倆人就坐在庭院的過道上,一聲不吭喝著悶酒,直至酒罈裡的最後一滴酒喝盡。

江秀才不勝酒力,雖說大部分的酒是藍敖喝的,他還是有些暈暈乎乎起來。

藍敖則覺得此間的酒實在太次,跟喝貓尿似的,想起酒仙的醉生夢死。

他們幾個已經離開四界許久,也不知道外頭到底怎麼樣了?是不是為了找他們,亂成一鍋粥了?

最近,他覺察到周圍似有稀薄的靈力,這股靈力源源不斷從外面湧入這個異界。他無法參透其中的緣故,雖說仙法還是沒恢復,但有了這股靈力的支援,仙體倒是比從前舒坦許多。

上回為了救江陵,他幾乎耗盡了所有靈力,差點就要魂飛魄散。

沒承想,還是給白千里那狗逼上神做了嫁衣。還有那隻該死的兔子精,一天到晚生事,等出去了,一定要拔光了她的兔毛洩恨。

“輕舟啊!待了卻這樁婚事,我們一起回奉節去,”江秀才醉意朦朧道,“要不,你做我乾兒子,可好?”

“江伯父,您喝醉了,早點回去休息吧。”不好,非常不好!他已經有個便宜爹了,如今還有加一個嗎?他是缺爹的人嗎?

不,他缺媳婦。

“輕舟啊!是我們陵兒沒福氣,若是她心裡有丁點嫁你的意思,我都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我們無權無勢,將來她受了委屈,有誰可以幫她出頭?”

“我會幫她出頭的,江伯父放心。”藍敖道。

“你?”江秀才打了個酒嗝,“輕舟啊,你真是個好孩子,是我們江陵沒福氣......”說著說著,便醉了過去。

“誰說我沒福氣的?我的福氣在後頭。你若真有心,都是親爹,跟老龍王敖廣說一聲唄。”藍敖自語道。

言語間,他突然覺得前襟處陣陣發熱,是紅豆簪子!

再一試,果然仙法又恢復了。

藍敖很驚喜,又有點懵,心道:這仙法時有時無,能不能有點準頭。

不過,仙法恢復了,總歸是好事。

於是,他先捏了個訣,把江秀才送回了房,將地上亂七八糟的酒罈子收拾了起來。接著,就去到了他心底最想去的地方。

阿黛的確是個忠心的丫頭,就在江陵床前放了床被子,方便時不時起來,察看江陵的傷勢。大概是此前江陵病重的那次,把她嚇壞了。

藍敖捏了個昏睡訣,阿黛便沉沉睡去。

江陵恐怕是白日裡累狠了,睡得很熟但卻不穩,眉頭緊鎖。

藍敖伸出一隻手,用手背在她臉側輕撫著,手一路滑落到她的紅唇邊,滯了一下。

他鬼使神差伸出一根指頭,描畫她的唇形,輕輕摩挲著。

江陵嚶嚶低吟了一聲,藍敖自語道:“後背很疼吧?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公主,最怕疼,也怕苦。如今為了那個狗逼上神,什麼罪都受過了。我給你渡氣,就不疼了。”

說罷,藍敖俯身下來,覆在她的櫻唇上。

源源不斷的精純靈力,透過口、舌相渡,很快江陵的臉色轉好,眉頭也舒展開來。

渡氣本無需這般,可藍敖想到過些時日,江陵就要嫁給白千里,心裡就有些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