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家的小姐含羞帶笑道:“他看上來了,狀元郎看上來,真是一表人才啊!”

白蓮花正想說話,顯擺顯擺,誰知道,吏部尚書家的小姐卻在她之前,開口道:“別開了,再看也是別人家的。他是紫玉郡主的郡馬,太后娘娘前些日子賜婚了。”

“賜婚了就不能看了嗎?太后娘娘真是寵愛紫玉郡主。”侍郎家小姐口氣酸酸的,“後頭的榜眼和探花,哼!氣度和他差遠了。”

倆人的對話傳到這邊幾家人耳朵裡,除了田貴和藍輕舟因為事先知道了,顯得十分淡定,女眷們則是驚得呆若木雞。

好半天,白蓮花才緩過神來,跑過去問侍郎小姐:“敢問,你們方才說狀元郎已被賜婚了嗎?”

侍郎小姐瞟了白蓮花一眼,看著她周身土氣,以為她是田玄的妹妹,也肖想白千里。便輕蔑道:“是啊!你哥沒和你說嗎?就算你哥同他交好,頂多也是做個妾。”

“你胡說什麼?”白蓮花氣得要發作,想把實情說出來。管她什麼侍郎小姐,尚書小姐,她們想做哥哥的妾,還得過她一關呢!什麼玩意!

田李氏連忙過來,拉過白蓮花,勸道:“一場誤會,何必說傷了和氣,還是好好觀禮吧。”

鄔氏還有些暈乎乎,沒搞清楚狀況。

江陵突聞訊息,腦裡一片空白,險些站都站不穩。白千里終是沒看上來,將目光轉向了他處,沒看見視窗的江陵。阿黛看出不對勁,連忙過來扶她:“姑娘,你怎麼樣?”

一直站在一旁角落裡,盯著江陵看的藍輕舟,走近些問:“江陵,你還好吧?”

“我……我沒事,坐一會就好。”江陵結結巴巴道。

其實,心中早已是一片驚濤駭浪,白千里成了紫玉郡主的郡馬?那個把阿黛打得臉腫了好幾天得女人?他做了人家郡馬,那自己怎麼辦?

婚約怎麼辦?

對了,爹爹?不對,爹爹昨天問她的話,突然在腦海裡翻騰:“陵兒,為官者,三妻四妾乃常事,你願意和他人共享夫君嗎……”

昨夜,她為了這些話,也是輾轉反側睡不著,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要學著大度些,給白千里納妾?如今,自己竟成了妾,是嗎?

太諷刺了!

爹爹定是知道了,今日才不來的。江陵又覺得周圍安靜了下來,只見到大家的嘴一張一合,根本聽不清任何一個人說話。

她坐著坐著,突然站了起來,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她已經不顧一切衝下樓,她要去問問白千里,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他可以退婚,可以不娶她,為什麼要把她蒙在鼓中?還讓她來帝都!想要享齊人之福嗎?休想!她江陵堂堂正正,不做妾。

藍敖最先反應過來,跟在後面去追江陵,可是追到樓下就給人群衝散了,一轉眼,就看不見江陵的影子。

淦!

沒仙法真是太麻煩了。

藍敖一走,阿黛也追了下去。剩下的人面面俱覷,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到處都是人,卻也沒地方尋他們,只能在原地等著。

此時,田玄他們也騎馬過來了,田家人激動在視窗拼命招手,田小妹激動大喊:“哥哥,哥哥……”還順手丟了枝杏花下去,田玄知道他們觀禮的位置,一下子就瞧見妹妹,一把接住杏花。

田小妹又喊:“哥哥接到了,哥哥好厲害。”

田貴和田李氏也是激動不已。

邊上的侍郎小姐覺得奇怪,陰陽怪氣道:“田進士這會才來,方才有人在亂攀什麼親,瞎喊什麼!也不怕大風閃到嘴。”

“也不知道,誰被大風閃到嘴。白千里是我親哥,紫玉郡主是我未過門的嫂嫂!”白蓮花得意道。

“怎麼可能?”侍郎小姐和尚書小姐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