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敖最先發現她臉色不好,便問:“江陵,你可是不舒服?臉色這麼難看。”

江陵搖頭道:“沒事,別擔心。”

“哼,這到都到了,還矯情啥!”白蓮花白了江陵一眼,說道。

鄔氏自然不會管女兒說什麼。

白蓮花是小輩,江秀才不好說什麼,阿黛不過是個丫頭,只有藍敖直接懟她:“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你現在好歹算官家小姐,這麼說話,擔心將來嫁不出去。”

“藍輕舟,你……”白蓮花說不過他,一跺腳向鄔氏撒嬌,“娘!”

“蓮花妹妹,你別生氣,藍輕舟他不是有意的。”江陵連忙道。

“沒事,沒事,別跟他一個泥腿子置氣。回頭和你哥說,讓他替你出氣。”鄔氏拍拍女的手。其實,倒不是鄔氏得體,而是她也有些怵藍輕舟。

“咱們趕緊趕路吧,”田貴出來打圓場,“我兒田玄應該很快就會來接應我們了。”

“有勞田大人了。”江秀才客氣道。

田貴忙道:“江先生,朝廷尚未任職,犬子當不得這聲大人。”

許是聽到接應之人要到了,白蓮花怕失禮,這才消停。

江秀才看了她一眼,輕輕嘆了口氣。這一路過來,白家母女總是找茬,磕磕碰碰不斷。糊塗軟弱的婆婆,蠻橫無理的小姑,江秀才不禁為女兒的將來擔憂。

他此次赴帝都,是來確定白千里的心意的,不論結果如何,江陵是否留下,他都要回到奉節。若他走了,江陵一個人,該如何是好?

其實,就算他在,又能如何?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他也無法伸手內宅之事。想到這些,他不禁擔憂起來,眉頭鎖得緊緊的。

江陵看見了,以為父親在為自己的病擔憂,連忙安慰道:“爹爹,我沒事。”

江秀才點點頭,阿黛這一路也是受夠白家母女,不過她人微言輕,敢怒不敢言。

正當此時,突然一輛馬車從官道疾馳而來,田貴正準備避讓,那馬車卻籲一聲,停了下來。很快,從車上跳下來一個俊朗的少年郎。

只見那男子直接來到田貴的馬前,上前行大禮,喊了一聲:“爹,一路辛苦了!”田貴哪裡捨得自己兒子這般,立即下馬將田玄扶起來,聲音哽咽:“好好好。”

那廂的馬車簾子已經掀開,田玄再次行禮,高喊了聲:“母親”,田母李氏早已熱淚盈眶:“玄兒!我的兒。”田玄的庶妹也探出頭來,連連喊著:“哥哥,哥哥。”

一時間,場面十分感人。

待田玄與家人說過話後,立即來與白家人和江家人見禮,並暗自打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