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氏年紀大了,不喜甜食,也沒動,只問白蓮花:“你說,她這是何意?”鄔氏聽聞高爾晴把整間屋子的東西都給砸了個稀巴爛,當時就氣血上湧。

造孽啊!

這是什麼敗家兒媳婦,幾萬兩銀子的東西就這樣沒了,就是冒個響。如今,鄔氏連喊她的名字都覺得心煩。

“大約嫂子心裡愧疚,送過來賠禮的吧。”白蓮花倒是很喜歡這味道,“娘,你真不吃?很好吃的。”

“不吃,甜裡吧唧的,還粘牙,你拿去吃了吧。哼,敗了幾萬兩銀子,送盤糕點來就算賠禮了嗎?”在鄔氏的潛意識,總覺得高爾晴就算是郡主,如今嫁給白千里了,她的東西就是白家的。她能不心疼嗎?

“娘,郡主就是一時衝動,這回一定知道錯了。”白蓮花對高爾晴沒啥壞印象,她平時送了不少首飾、衣裳給自己,如今能進入帝都最上流的貴女圈,也全靠她引薦。所以,她替高爾晴說了句話。

“但願如此吧,脾氣上來,動不動就亂砸東西,就算是家財萬貫,也不夠她敗的。”鄔氏嫌棄道,不過口氣到底比先前要和緩得多。

此刻,高爾晴坐在桌前,大口大口吃著玉須糕,把嘴塞得滿滿的,含混不清道:“甜嗎?多好吃啊!”吃著吃著就噎著了,不停乾咳,張嬤嬤連忙端了杯茶水給她。

“郡主,你慢點吃。”

高爾晴已經嗆出了眼淚,淚水滴落在尚有餘溫的糕點上,將熱度一點點澆滅,就像她的心一樣。

“嬤嬤,我好難受啊!”高爾晴傷心道。

“郡主啊!不就是個三品淑人,見了你不是照樣要行禮,有何可難過的?”張嬤嬤勸慰道。

“這不是三品、五品的事,而是我覺得自己就像是竹籃打水,永遠都是一場空。”

“郡主怎會這樣想呢?您身份尊貴,郡馬也敬重你,等生下小世子,偌大的帝都還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你?”

“可我要的不是這些啊!嬤嬤。”

“郡主,恕老奴直言,您自小在宮中長大,看看太后娘娘,再看看皇后娘娘,她們是這個世上最尊貴的女人。”

“嬤嬤,您說的,我都明白。可我不想做帝都最尊貴的女人,只想郡馬心中有我。”高爾晴嗚咽道。

“郡主啊,情愛是這個世上最不可靠的,您又何必執著於這些虛無縹緲之物?”張嬤嬤知道高爾晴如今是魔怔了,她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放著好端端的日子,非要鬧騰。

哪個有身份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說句不好聽的,白千里還算是潔身自好,只有江陵一個平妻。他也不是不進高爾晴的房,也在處處配合她,給足了她面子,她還要求什麼呢?

本來就是強扭的瓜,從人家手中搶來的夫君,還要奢望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只知道我想得到他的心,他的愛,想到心都疼了。”高爾晴突然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