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他只是頑皮。”江陵的臉上散發著初為人母的柔和光彩。

“我能摸摸嗎?”田小妹眨巴著眼睛問。

“小妹,不得無禮。”田李氏道。

“是,母親。”田小妹沮喪道。

“無妨,田夫人,”江陵很喜歡田小妹的可愛、率真,主動把她的一隻手拉過來,放在肚皮上。

田小妹輕輕摸著,突然大聲喊道:“江姐姐,母親,小公子他在動,真的在動!”

倆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田小妹覺得有趣,又問:“他還要多久出生?”

“大約還要三四個月吧。”江陵如今已有六個來月身孕,身子笨重,行動也很是不便。不過,好在冬梅和秋菊得用,也算伺候慣了。自從她醒來之後,這兩個丫頭做事比從前積極多了。

“真好,到時候,我一定要來看小公子。”田小妹天真道。

“好,你陪他玩。”江陵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後來,三人又東拉西扯聊了約莫一個時辰。這回,田家母女走的時候,江陵送了補品、布匹、首飾等不少謝禮,讓她們帶回去。

對她好的人,江陵從不吝嗇。

如今她的私庫裡除了那堆能看不能用的嫁妝,還多了許多御賜之物,都是這段時日,皇帝賞賜下來的。江陵知道,這些都是看在她懷了白千里長子的份上。也猜到,定是白千里在滇地立了大功,才有如此厚賞。

田家母女離開之後,江陵便偷偷開啟白千里給她的信看了起來,信寫得很長,足足有八頁之多。

信中開頭訴盡對江陵的相思之苦,還說他夢見她又病重,愧疚讓他們母子受苦了,對不住他們。看到這裡,江陵不由嘆了口氣,心道:不知從何時起,白千里對她說的最多話,竟都是抱歉。

不過,白千里後邊所述之事,卻讓她驚呆了。

白千里道,在江陵病重之時,他落入山匪之手,也是高燒不退,大約是命不該絕,夢見她之後,病就好了。

緊接著,滇地就下起了傾盆大雨,旱災迎刃而解。

再後來,朝廷接到匿名密報,找到山匪所在的老窩,將他們一網打盡,盡數殲滅,最終把他救了出來。

那些魚肉百姓的貪官,也都沒能逃脫,紛紛落網。

一切好像如有天助。

“如有天助”四個字讓她驚得手中的信都沒能拿穩,腦子裡想起那句話:“江陵,來世你不要喜歡白千里,嫁與我為妻,永世不變。”

信,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