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敖的仙力耗盡了,他躲在滇地山匪的老窩裡頭修煉。在現有稀薄靈力不消失的前提下,也需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仙法。

不過,現在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江陵母子平安,救了瀕臨將死德白千里,為他渡氣。還為滇地百姓施雨,緩解旱災,拯救了當地的百姓。

他寫了封匿名信,朝廷的人馬已將白千里救出,剩下就是他們凡人的事,與他無關了。

怕便宜爹和蘇姨娘他們擔心,他留了封信放在屋裡,意思說,他心緒不佳,出去走走,歸期不定,讓他們二老不必擔心。

可他沒想到,江陵會在他走後不久,給他寫信。結果藍里長和蘇姨娘在看見江陵來信的時候,當時倆人互看了一眼,都認為藍輕舟是去帝都找江陵了。

這下,又把藍里長氣得肝疼,差點砸了他的老煙槍。原以為藍輕舟這次從帝都回來總該死心了,沒想到,如今江陵嫁人,懷了身孕,還對人家念念不忘。

可這人都已經跑了,他也追不上那兔崽子。而且家醜不可外揚,必須瞞得死死得。尤其是不能讓江秀才和江黛知道,要不然人家父女非要和他們藍家拼命不可。

好端端跑去帝都,任誰都要瞎想,若讓有心人知道了,定會說他們有姦情。

藍里長不能冒這個險,害了藍輕舟的名聲不說,到時候連累江陵,更是過意不去。於是,藍里長和蘇姨娘對外說,藍輕舟去鎮上學手藝去了。

這個理由,村民們都沒質疑,反而覺得藍輕舟這麼勤勞、上進,還是全村人看好的小夥。

藍里長只能強作歡笑,應付著村民,心裡恨不得將兔崽子拖回來暴打一頓。

夜深人靜之時,藍里長問蘇姨娘:“你說,舟兒到底去帝都做什麼去了?”

“妾身也不知道,”蘇姨娘輕嘆口氣,“照日子推算,江陵應當才有六個月身孕,也不到生孩子的時候。”

不久前,江陵來家書之時,就說了懷孕之事,阿黛要給孩子繡些衣裳和小鞋,來向她要花樣的時候說的。

這些日子,她也動手做了兩件小衣,想到時候,讓阿黛一起寄給江陵。雖說,江陵做不成藍家人,可她還是打心眼喜歡這孩子。

不過,聽阿黛的意思是,到時候想把東西送到帝都,照顧江陵坐月子去。

藍輕舟時不時會去江家幫著幹些活,他定是知道這件事。若說要去帝都,也應當和江黛一起,等到江陵生孩子之時再去,為什麼在這時候就走了?

蘇姨娘想不明白,藍里長更是不明白。

“你說,我生了這麼個兔崽子,一天到晚只知道追著江陵屁、股後頭跑。他不嫌丟人,老子我都替他臊得慌,真是孽障。”說著,藍里長咳了幾聲。

“老爺!”蘇姨娘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卻覺得藍輕舟除了對江陵有些執著外,也沒他說的那麼不堪。

“江陵給他的那封信呢?”藍里長問。

“妾身收在妝匣裡頭。”

“也不知道,江陵信裡寫了些什麼?”

“老爺,你說輕舟會不會沒去帝都,真像他說的,只是四處去走走,散散心。畢竟,江陵嫁給白千里,也夠傷他的心……他那麼直爽一個孩子,這次回來,還學會了強顏歡笑。”

藍輕舟是親生的,蘇姨娘說的這些,藍里長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