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馬早出晚歸,壓根就見不著。他倆發現江陵這人性格溫柔,極好相處,從不磋磨下人,原先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相比伺候白蓮花的那個丫頭,動輒責罵,她們的境況好太多,便用心伺候起來。

白蓮花最近也忙得很,忙著同帝都名門閨秀結交,隔三差五參加賞花會、品詩會之類,就沒時間找江陵的麻煩。

只要白蓮花不作妖,鄔氏就不會生事,舒舒服服做她的老夫人。

江陵那廂,田家母女時常過來探望,同她一起做針線活。田李氏主動提出教她和田小妹做賬,這更是再好沒有了。

一時間,白府上下其樂融融,呈現從未有過的和諧。

白千里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再忙再累,覺得也值得。

只是叫江陵晚上頭別等他,她卻從不聽,不管多晚,總要為他留一盞燈;清早也是,不論晚上怎麼折騰,她都要起來伺候他穿衣、洗漱,目送他上朝。

江陵說,這是妻子的本分。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每每這時,他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被填得滿滿的。

這日,田家母女又來訪,三人又坐著熟絡地繡花,聊天起來,冬梅和秋菊在旁伺候,也跟著一起繡。

這些日子,她們忙著繡白千里和高爾晴大婚用的繡品。嫁衣、新郎服之類的,自然用不著她們操心,自有宮裡針線局繡娘。

像一些香囊、喜帕、襪子和鴛鴦枕之類的小東西,倒是多多益善,宮裡的繡娘也忙不過來。

江陵的繡活做得極好,蜀繡的針法和帝都此處也大不相同。她一手出神入化的雙面繡,讓人大開眼界。江陵也不藏私,仔仔細細教她們。

正當此時,江陵突然覺得一陣反胃,忍不住乾嘔了幾口。

“少夫人怎麼了?”冬梅立馬放下手中的繡繃,關切問道。

“不知道,大概是早晨吃了涼的東西,噦噦噦……”江陵又幹嘔了幾口,眼淚花都嘔出來了,臉色慘白。

“少夫人,奴婢出去請大夫吧?”秋菊看著江陵的樣子,很是擔憂。

“我沒事……”江陵搖搖頭,“一點小事,不必驚動大家。”誰知,江陵話沒說完,就吐了起來。

“江姐姐,你這是怎麼了?”田小妹急壞了,輕拍江陵的背安撫。

只有田李氏一人看著江陵若有所思,交代冬梅和秋菊:“你們倆趕緊收拾一下,去弄盆熱水來,給你們少夫人擦擦。”

“是。”冬梅和秋菊應聲退下。

田李氏則低聲問江陵:“你的小日子多久沒來了?”

江陵想了想,虛弱道:“上個月好像沒來……”

“我看你的樣子,八成是有了。”田李氏道。

“有了什麼?”江陵一時沒回過神來。

“我說,你恐怕有喜了。”

“什麼?!”江陵不敢相信。

“母親,這是真的嗎?江姐姐有孕了?”田小妹也覺得不可思議。

走到門口的冬梅聽了這話,驚得差點把手中的熱水盆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