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璣沒想到,紅蛟會突然轉身問他話。雖及時躲閃開來,但她裙襬處的白蓮,還是無意間從他的指尖滑過,幽香暗留。他的手指忍不住微微蜷曲。

“不曾,見過。”他緊張兮兮回話。

“哦,原以為你在南疆昇仙府,能得機緣得見。”紅蛟覺得有些遺憾。若黑璣見過,也好求證一下,白帝是否神如其名“白衣勝雪,溫潤帝君”。

雖說,精衛此前讓她離白帝遠點,但紅蛟還是抱著眼見為實的想法,內心深處莫名想要親近於他。

“白帝,上神,閉關,誰都不見。”黑璣解釋道。

“對哦,他和孃親一般,都在閉關。”紅蛟點點頭。

“你這結巴,方才的話是何意?本宮還會說謊不成。”白芙回過味來,對黑璣所言有些惱火。方才在妍月宮,要不是這狗奴才多事,就可以看見紅蛟摔個大狗趴,出出醜!

“上神,的確,閉關數千年。”黑璣冷冷道。

“舌頭短半截的賤奴,你知道什麼!給白帝上神提鞋都不配。”白芙鄙視道。

這下,西海的下人也幫著主子群嘲:“一個結巴,還敢妄議上神”“一副寒磣的賤樣,在西海打雜都不配”“東海什麼阿貓阿狗都要”......

黑璣孤立無援站著,好似這些冷嘲熱諷,與他無關。

“黑璣好可憐啊!”紅蛟當時心頭一熱,像只盡職盡責的老母雞一般,護在他前面,氣鼓鼓道:“你們閉嘴,不準欺負黑璣!”

“妹妹,何必生氣,一個奴才而已。”白芙掩面而笑。

“黑璣不是奴才!”紅蛟反駁道。

“不是奴才是什麼?難倒還是妹妹的夫君,不成?”白芙話音才落,西海的下人們笑成一片。

紅黛氣得話說不來:“你們,大膽!”恨不得拔光白芙的牙。

不過,他們沒能笑夠三秒,因為下一刻,就有一把凌冽的劍抵在白芙的脖頸處。

“你,你要幹什麼?”突如其來的變故,白芙臉上的嘲笑滯住了。

“向我們公主道歉。”黑璣的眼神,冷得似乎能淬出冰來。

“放開我們公主。”西海下人們紛紛叫嚷,卻沒人敢輕舉妄動。

“向我們公主道歉,不要讓我說第三遍。”黑璣劍鋒一偏,白芙的脖子就被拉出一道血痕,看著很是駭人。

白芙終於怕了,道:“紅蛟妹妹,你原諒姐姐,我只是開個玩笑。”

紅蛟看看白芙,又看看黑璣,不置可否。只是慢慢走上前去,西海之人不知她想做什麼,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只見紅蛟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拉扯那緊緊抓握烈焰劍的手:“黑璣,放了她吧,我們回家去。”

“好。”方才還暴斂無比的他,瞬間就平了氣息,將劍放了下來。

白芙驚魂未定,紅蛟大聲道:“黑璣是我的家人,你不要,也不能欺負他。”

“家人?”白芙有些糊塗,這東海公主莫不是傻的吧?把一個奴才當家人。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脫險。一抹脖子,手上竟都是血,這個天殺得賤奴!於是大喊道:“你們還愣著幹嗎?把這個狗奴才拿下。”

西海的下人們一下蜂擁而上,紅黛趕緊護著紅蛟。黑璣冷哼一聲,一時間電光火石,沒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幾十個人已經倒地不起,痛苦地吱哇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