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就說什麼,吞吞吐吐幹嘛?”太后有些不悅。

“太后息怒,白千里並沒勾引郡主,入住別院都是郡主一手操辦,他並不知情。還有,他在家中有未婚妻,此番就是因為得知未婚妻病重,方才氣急攻心,一病不起。”

“如此說來,就是郡主糾纏他?”太后眼神犀利。

這話暗探可不敢應,等於在說郡主恬不知恥糾纏男人,便斟酌用詞道:“郡主對他頗有好感,多有照顧......”

“罷了,不過是個寒門舉子,有婚約可以退。我們皇家的郡主,這份體面還是要有的,”太后道,“就成全了她,退下吧。”

“是。”暗探退下。

太后心想:不過是女兒家貪圖人家的皮相好,找個無權無勢的窮書生,總比她嫁給有兵權的朝臣好,還能讓皇帝放心。

於是,太后喊了聲:“來人,傳本宮懿旨,命陳院判出宮給白千里瞧病,務必治好了。”

“是。”太監領命。

很快,陳院判就來到別院給白千里看病,看了此前幾個太醫的方子,斟酌改了幾味藥。新的湯藥熬好,伺候的僕婦要給白千里喂藥。

高爾晴卻是直接將藥碗搶過來,道:“讓本郡主來。”小心翼翼將藥吹溫,用小勺一口口喂。

在場之人見此情形,眼觀鼻鼻觀心,都默不作聲。

尤其是陳院判領了太后的旨意出宮,來給一個小小的舉人看病,就知白千里不簡單。再看紫玉郡主這樣,便全明白了:鄭國公府要辦喜事了。

不得不說,陳院判果然醫術高明,一副藥下去。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白千里身上的熱度漸漸退去。

眾人鬆了口氣,尤其是高爾晴緊鎖的眉頭,此刻也舒展開來,道:“你們好生伺候白解元,待他病癒,重重有賞。”

下人們連忙謝恩。

“敢問院判大人,他何時能醒來?”高爾晴客氣問。

“熱度完全退去,白舉人便會甦醒過來,還請郡主放心。下官會在此處看守,直至白舉人醒來。”

“多謝院判大人。”

“不敢,下官分內之事,郡主不必言謝。”

對於高爾晴的客氣,陳院判很是受用,以往她仗著太后和皇上的喜愛,在宮中十分跋扈,對他從沒如此客氣過。

田玄買好藥回來,就瞧見白千里屋中圍了裡三層外三層,忙問:“你們是何人,為何在此打攪白兄養病?”

“田舉人,好久不見,”高爾晴淡淡道,“這位是宮中的陳院判。”

“紫玉郡主安好......”田玄實在意外,卻也顧不上她,眼睛盯著陳院判問,“敢問院判大人,白兄的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