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兒轉頭一看,喊住她的竟是個俊美非常的公子,她的臉不由微微一紅,問:“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白千里撇了眼攤位上的四十文錢,冷冷道,“這絹花是我買下的,還請姑娘賜還。”

“這......”原本,菘兒見白千里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不過是朵絹花而已,就還給他罷,賣他個好。

沒曾想,她話還沒說完,田玄就插嘴道:“還請姑娘莫要奪人所好。這絹花我們挑了好久,預備送白兄未婚妻的。方才我們已付過錢了,去邊上攤子轉了轉。這不,還沒來得及包起來呢!”

攤主也在一旁幫腔道:“姑娘,這位公子說的全屬實情,也怪我手腳慢了。要不,姑娘看看別的,也好看!”

聽言,菘兒當時就不開心了:反正都有了未婚妻!模樣再出眾,又怎麼樣?瞧那副打扮,不過是個窮書生。她堂堂紫玉郡主的貼身大丫頭,同他客氣什麼!

一朵破絹花而已,她還就不讓了。

“這位公子,看你像是個讀書人,怎麼說話的?東西擺在攤子上,我用了雙倍價錢買下,怎就成了奪人所好?絹花上還寫了名字不成?”菘兒傲氣十足。

田玄臉色一沉,將手中得摺扇“譁”一聲收起起來,道:“哎呀!你這姑娘,瞧你打扮得體體面面,我們好聲好氣同你解釋,怎就如此蠻橫,不講理?”

“什麼?!你說本姑娘蠻橫,不講理?那我還就真蠻橫,不講理給你看了。”菘兒怒氣衝衝,問攤主,“你這攤上所有的東西,加起來多少錢?”

攤主原想和個稀泥,做個和事佬,沒想到這鬥氣還逗出大買賣了!忙道:“姑娘,我這攤子上,絹花、花鈿加一起攏共五十個,原本價格不一,如今都算二十文一個,承蒙惠顧,正好一兩銀子。”

菘兒當即就從身上掏出一兩銀子,在攤主面前一晃,攤主的臉笑頓時成花,討好道:“小的這就全給姑娘包起來。”

“慢著!我有個條件,”菘兒傲慢舉起手中的絹花道,“這個,要做添頭送給我。”說罷,白了田玄一眼。

“這......”攤主猶豫了片刻,還是向萬惡的金錢低頭了。他數出二十文錢,遞給白千里道:“這位公子,對不住了!錢還你,這趟生意我不做了。”

白千里沒接,只是冷眼看著攤主。

田玄卻是不依,怒斥道:“哎!你這唯利是圖的奸商,怎能如此做買賣?”

“公子,我們是做小買賣的,眼下光景不好,誰也不能和錢過不去,對吧?”攤主低著頭,不敢與白千里對視。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做買賣總要講誠信吧!”田玄越說越氣,聲音高了起來,引了不少路人駐足圍觀,指指點點。

攤主也難為情,於是咬咬牙,將四十文錢遞了過去,道:“這樣總行了吧?我再貼您二十文,二位公子走吧,別妨礙我做買賣。”

這下,徹底把田玄激怒了!他伸手一推,拍了攤主抓錢的手一下,四十文錢瞬間“叮叮噹噹”散落到地上。

“不就是錢嗎?少爺我出一兩零一文,你把所有的東西給我包起來!向我白兄道歉。”丟了一兩銀子和一個銅板在貨攤上。

“這這這......”攤主有些頭大,不知該怎麼辦好!今個,怎就踢到兩塊硬鐵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