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紅黛直接甩鍋道:“黑璣說今日要帶公主,去南疆一處寺廟,故而要穿得素淨些。還有,小公主不論想如何善待黑璣,也不能太過於親近。像昨日牽手之類的舉動,是萬萬不能再有了。”

“阿黛,我明白,可是,你知道嗎?黑璣,昨日很難過,他哭了。”紅蛟猶豫著,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他,哭了?”紅黛不敢相信。她知道黑璣這樣的地仙,成仙前,人生八苦受盡。晉仙之後,四大皆空,是絕不可能哭的。好端端的,他怎就哭了?

“是的,雖說他不讓我抬頭,但我知道他哭了。”紅蛟一臉憂慮,“所以,阿黛,不要再責怪他了。他說,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相信他。”

“是。”言盡於此,紅黛不再,也不能再追究了。

當紅蛟面覆白紗,一身冰綃素衣出現在客棧廳堂,脆生生喊了句:“白千里,早。”雖說不知緣故,紅蛟感覺黑璣喜歡這個名字,也喜歡喊自己“江陵”。可憐的貼身護衛,昨兒怎就哭了,就讓他高興一下吧。

話音才落,廳堂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盡數彙集到她身上,不少人還在竊竊私語。

同樣換成一身白衣的黑璣,眉頭一皺,迎了上來,低聲道:“請公主坐下用膳,吃食有些簡單,將就一下。”

“沒事沒事,我不挑的。”紅蛟應聲坐下,看見黑璣和紅黛在一旁站著,於是道:“你倆坐下,陪我一起吃。”

“奴婢不敢。”“屬下不敢。”倆人異口同聲道。

“坐下吧,江陵一個人用膳,好無趣哦!”紅蛟顰眉,“你們不一起吃,我就不吃了。”

“這,”紅黛還在猶豫。

黑璣則果斷坐下:“坐吧,恭敬不如從命。”紅黛這才小心翼翼坐了下來。

客棧的早膳自然遠比不上東海的豪華,但好在新奇。黑璣大約是挑了,紅蛟不曾吃過的小食。

“這是何物?”紅蛟夾起一塊橢圓形,稍帶尖角的金黃小食,問黑璣。

“貓耳朵,一種油炸的餅餌。”

“真挺像的,喵!”紅蛟扮了個鬼臉,扮起了小貓咪,咬了一小口,只說好吃。

吃飯自是戴不了面紗,廳堂之人早已將紅蛟的盛世美顏瞧了去。剛剛那一聲貓叫,更是叫得他們心癢癢的。

黑璣的眉頭皺得更緊,一股無名火蹭蹭蹭就起來了,心中罵道:吃完飯,也不趕緊走人。看什麼看,再看,本神戳瞎你們的眼睛。

此時,一隻手直接伸到紅蛟桌上的貓耳朵盤中,拈起一塊:“看著挺好吃,本宮嚐嚐。小公主早,我們又見面了!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呵呵呵,大太子,你早!”紅蛟瞅瞅身邊的黑璣,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能再難看了。雖說無緣無故,但直覺告訴紅蛟:黑璣不喜歡藍敖,非常不喜歡。

雖說藍敖身懷寶庫,但也不能罔顧黑璣的心情,自己畢竟是主子,說過要保護他的。

“昨兒不是才稱‘藍太子’,睡了一晚,這就打回原形了。”藍敖大刺刺往紅蛟邊上的空位一坐,“不介意拼個桌吧?本宮也還沒用早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