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山。

一隻青鳥嘰嘰喳喳縈繞在精衛身邊,述說著什麼。

“你說,紅蛟跑去南疆了?”

“啾啾。”

“膽可真肥,白帝的修羅場也敢闖,把本神的話當成耳旁風。一尾修仙廢龍,到時有她苦頭吃。”

青鳥當即就飛到精衛掌心,啄了啄。

“怎麼?你擔心她?”

“啾啾。”

精衛戳戳青鳥的腦袋:“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本神養你數萬年,才到東海幾日,就惦記起別人了。”

青鳥耷拉下腦袋,不再出聲。

“逗你玩呢!也罷,我一個不死不活的半神,也不知何時是個頭。能有個說得上話的小龍女,也算聊以自/慰。”於是,精衛伸指一點,青鳥身上金光乍起,瞬間就變成一隻兇猛的仙鷹獸,“去吧,若有事,回來報信。”

仙鷹獸點點頭,在蓬萊上空盤旋了三圈,就振翅往南疆的方向飛去。

“主子,我們真去南疆啊?”藍寅吃力追趕,前頭騰雲駕霧的藍敖。

“難道,我們還是去北荒不成?”藍敖反問。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主子,您慢點飛,”藍寅好容易才追趕上,累得吭哧吭哧,“我們不說一聲,就這樣走了,能行嗎?”

“不是給父王留了信嗎?至於那個老妖婆,巴不得本宮走得遠遠的。”藍敖滿不在乎道,眼中盡是漠然。

“可是,為了個僅有一面之緣的東海公主,追到南疆去,這可不是主子的做派。難道,難道,你對她一見鍾情?”藍寅不怕死問道。

可是半天沒聽見有人回應,再一看,哪裡還有藍敖的影子。

“主子,你等等我啊!”忙去追趕都不及。

自打海鶴龍馬車從東海飛馳出,紅蛟小公主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不,野龍,完全放飛自我了!

“黑璣,這是什麼?黑璣,那是什麼?”兼職車伕黑璣,還要充當講解。

一個過路神仙,一株仙草,一隻小獸,都可以讓紅蛟興奮不已。

“公主,出了東海水域,我們這樣的車馬、行頭都過於招搖,容易生事。需得變化,喬裝一番,好方便在外行事。”黑璣提議道。

“好啊,好啊,如何變化?”紅蛟問。

只見黑璣口中唸唸有詞,抬手一揮,那匹華麗非常的海鶴龍馬車瞬間變了樣:龍馬變成了黑馬,海鶴變成了喜鵲,車身也變得半新不舊。

“黑璣,你好厲害!”紅蛟覺得有些咋舌。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公主過獎了!”

此時,紅蛟發現了新大陸:“黑璣,黑璣,你不結巴了!”

“公主,屬下不是生就結巴,只在緊張的境地才會說話結巴。”

“還有此等說法,為何東海會讓你緊張?”紅蛟覺得奇怪。

“在東海職責重大,龍王和太子們要求極高,故而會緊張。”黑璣解釋道。

“原來如此,回去,我會同父王和哥哥們說,對你放低要求。說話不結巴,多好。”紅蛟現在是越看黑璣越順眼。

“多謝公主。”黑璣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一旁的紅黛則覺得黑璣就是隻大尾巴狼,心道:裝,你就裝吧。長得其貌不揚,野心倒不小,竟敢肖想我們家小公主。

臨出東海前,敖廣私下單獨傳她過去,好生囑咐了一番。除去好生照顧小公主,更多的是注意黑璣的一舉一動。雖說沒有言明,但龍王話裡話外,讓她感覺到黑璣對公主別有所圖。

想想也是,他仙法高超,可單挑幾位太子。去哪裡,不比跟著一個不能修仙的主子,來得仙途無量。為何偏騙就來了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