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給你上藥。”

話雖然是這麼說。

然而,下一刻。

看到裴翎身上那斑駁交錯的鞭痕,以及一些不知道怎麼來的觸目驚心的傷口,饒是紀元白卻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居然能下這麼狠的手。

這麼想著,他心裡莫名生出了一絲淡淡的煩躁。

然而,即便是這樣,為了避免觸碰到裴翎身上的那些傷,他始終控制在很輕很輕的的力道。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紀元白看上去神情淡淡的,就好像沒有起絲毫的漣漪一樣。

要不是裴翎感受出了他的小心翼翼,恐怕此時正要以為師尊不在意自己了。

隨後幫裴翎上藥上得差不多了,紀元白便捏了捏眉心,給他下了逐客令。

“好了,以後注意一點,受傷了就記得上藥,便總是放著不管。”

裴翎微微一頓。

彷彿身上還殘留著指尖泛涼的溫度,卻不知為何灼燙得他心口暖融融的。

但雖然對此有千般的不捨,他卻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於是沒有多說便離開了。

畢竟,要是被師尊知道了真相的話……

腳步一頓,裴翎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捉摸不透的神情。

看著他緩緩離去的背影,紀元白卻怎麼也放心不下。

於是,在經過一番斟酌後,他喚出了自己的命劍太華。

……

第二天,裴翎帶著淡淡的藥香來到翠竹峰。

授課的長老是旭陽峰的峰主徐會,雖然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但卻並不怎麼嚴謹,常常會讓他們彼此切磋對練。

當裴翎一踏進會武堂的時候,陸沽便目的明確的找上了他。

下一刻。

他聞到了前者身上清淺的藥香,然後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看你昨天不要命的打法,我還真以為你想死呢,不過,這樣也好,說不定今日你能在我金蛇鞭下撐過半個時辰。”

話音剛落,陸沽手裡便驟然出現了噼裡啪啦的雷光。

緊接著,隨著一道道電光火石般的炸響,一條足足有三米有餘的長鞭被他握在了手裡。

見狀,其餘的弟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就是金蛇鞭吧……”

“把最上乘的法器就這樣拿來給一個築基修士用,真不知道該說陸家是底蘊厚還是心大。”

“……據說這金蛇鞭是取自最兇猛的妖獸身上的一塊脊樑骨,一鞭下去便能直接抽到神魂裡,這裴翎怕是又要像昨天一樣被陸沽壓制了。”

誰都不認為裴翎會贏。

畢竟,撇去陸沽那誰都不敢惹的身份不說,單單是他手裡那條金蛇鞭就肯定不好對付。

要知道,即使是高階修士神魂也照樣脆弱,更何況是一個堪堪築基期的修士了。

而與此同時。

陸沽嘴角也揚起了一抹近乎殘忍的弧度。

“昨天是徐會長老及時出手讓你躲過一劫,可現在是在會武堂,徐長老又剛剛被我叫走了,不可能再像昨天一樣趕來搭救你。”

“哼,我看你還有什麼辦法躲過我這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