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心裡充滿了疑惑。

畢竟,原主在書裡就是一個誰都不願意接近的孤寡劍祖,跟師承一脈的掌門凌玄的關係也說不上有多好,絕不是會大半夜橫跨幾個峰千里迢迢來送東西的關係。

可還不等紀元白說什麼。

凌玄就好像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的一樣,明明頂著一副小孩的稚嫩臉龐,眼底卻是一片歷經滄桑的渾濁。

良久,他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

“師弟,要不是這次我硬要你去門派大會,是不是你連練功出了岔子這種重要的事,都不會告知我跟其餘長老知道?你啊,都已經是被年輕一輩叫做劍祖的一方大能了,單憑劍術就算是我也敵不過你。”

“……可你怎麼還是像以前一樣執拗。”

說完,好似生怕紀元白不肯接受那些東西,凌玄十分無奈的又跟著補充了一句。

“雖然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麻煩事,但這些東西都是其他長老託我送來的,你就算不顧著自己的身體,也看在他們這麼關心你的份上,把這些東西都好生收下吧。”

“……好,謝謝師兄。”紀元白神情有些複雜。

怎麼說呢,這大概就像你明明提前知道劇本,可後來你卻發現自己看的是個盜版。

頓時彷彿被擊碎了所有的籌碼。

紀元白一下就慌了。

然而逼問系統卻也只是支支吾吾的答道。

“這種情況我也還是第一次經歷,但,融合進這個世界本來就挺不容易,偶爾發生些意外也是在所難免,宿主你就不要操心這些有的沒的了,還是省省心好好想想怎麼完成任務吧,雖然宿主你成功把反派收為了徒弟,可你還要想辦法給他送溫暖呢。”

“趁他還沒有感受到別的的惡意,還是一張什麼都不懂的白紙,請宿主千萬牢牢抓緊這個機會。”

紀元白:“……”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感覺自己像被騙的勞工,而這個系統就是提褲子就翻臉的渣男。

完了,上了賊船了。

第二天,裴翎領了弟子牌就去了翠竹峰。

這裡是太衍宗用來給剛進門的新弟子傳道授業的地方,大概分為甲乙丙三個不同等級的研習班,而外門弟子一般只能在丙級班,只有內門或者親傳弟子可以到其餘兩個班。

當然,身為親傳弟子的裴翎原本是不用來的,但紀元白本來就沒有掌握這具身體的實力,更何況,根據昨晚掌門凌玄無意說出口的話,他還貌似練功出了什麼岔子,而這一點自然是不能讓裴翎看出來。

所以,紀元白就找了個理由讓他來了。

但考慮到要照顧自己小徒弟的身心健康,紀元白在他離開後也跟著來了翠竹峰,只不過,為了保證自己高冷仙君的人設不ooc,紀元白是施了個隱身術後偷偷跟上去的。

“雖然這樣很像跟蹤徒弟的變態,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紀元白一邊搖著扇子站在樹底下,一邊抬眼遠遠的看著裴翎走進弟子堂。

看看別的峰的那些長老,一個兩個的在門派大會上,為了搶一個徒弟不惜大打出手。

可結果呢。

還不是隻有他不辭辛苦的跑來督促自己的徒弟,其他幾個熱衷收徒的長老愣是一個都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