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拿著雞毛當令箭,她就掛著這塊門匾當令箭了。

總管太監宣讀了聖旨,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趙玉諫隨手抓了斛珍珠,孝敬總管太監:“煩勞公公久等,一點心意還請公公笑納。”

皇帝賞的珍珠,自然是極好的。

趙玉諫還知道要孝敬他。

是個通透的。

總管太監笑眯眯的將珍珠攏進袖子裡,說道:“趙小醫仙年紀輕輕,便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前途不可限量啊。”

這話雖是在誇趙玉諫,卻叫趙棕臉上不太好看。

如果趙玉諫還是他聽話的兒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話聽著倒也舒服。

可偏生趙玉諫這個逆子與趙家不齊心,這話聽著就像在打他的臉!

總管太監走了之後,趙棕立馬挺直了腰桿兒說話:“既然回來了,便用過飯再走吧。”

這麼多的賞賜,豈能就這麼叫趙玉諫都拿走?

“回來了也不叫人,老爺,我看趙玉諫眼裡是沒有我這個母親了。”

趙玉諫尚未開口便被溫氏打斷。

溫氏憤恨的眼珠子恨不得在趙玉諫身上戳出兩個窟窿來。

她兒子被打斷手腳,至今還在床上躺著起不來!

趙玉諫卻能得陛下這麼多賞賜。

憑什麼?!

“我母親過世多年,夫人也想同我母親一樣嗎?”趙玉諫不鹹不淡道。

“你!”溫氏立馬瞪大了眼珠子:“你個不孝子,你敢咒我?!”

溫氏不愧是溫家出來的,這自以為是,狗眼看人低的毛病像極了溫尚天。

“夠了!都少說兩句!”眼看要吵起來了,趙棕沉聲呵止,冷著臉教訓趙玉諫:“有你這麼同你母親講話的嗎?!”

趙玉諫冷笑一聲,並未說什麼。

母親,她配嗎?

曾經,趙玉諫是真將溫氏當母親般敬重。

結果到頭來,為保自己的兒子,溫氏便毫不猶豫的推他出去做替死鬼。

知道自己是庶出,身在趙家時,趙玉諫謹小慎微,謹言慎行,從不與大哥趙傳承爭搶什麼,他以為只要他安分守己,便能安穩呆在這個家裡。

被推出去做替罪羊,被生父打斷腿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他不爭不搶,安分守己,在父親眼裡看來,他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廢物罷了。

趙棕看著那些黃金白銀的賞賜,眼睛裡閃過貪婪的光,裝模作樣的沉聲道:“你一會兒,將你那三個孩子送回趙家來吧。”

這話不僅趙玉諫聽的迷糊,就連溫九傾都聽的擰眉。

直覺趙棕接下來要說的話,會讓她拔刀。

“那三個孩子終歸是趙家的血脈,一直養在外頭也不是事兒,陛下賞賜的這些東西留下,日後補貼孩子,做個庶子安分守己也能一輩子衣食無憂。”

趙棕一副施恩的口吻。

聽的趙玉諫面色微冷:“趙家主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溫九傾眼中掠過一絲殺氣,目光冷厲,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偏頭看向趙玉諫。

“我宰了他你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