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從官員中走出一個人,身穿墨綠色朝服,哆哆嗦嗦的冷汗直流:“下,下官乃史官.....”

“剛剛那番話,便是對慕元帝一生的評判,請史官載入史冊,流芳後世。”

史官‘撲通’一聲就嚇跪了。

慕閻嘖的一聲,用沾血的劍鋒緩緩抬起那史官的頭:“沒聽清?”

史官哪裡敢說個‘不’字,忙不迭的點頭:“聽,聽清了,聽清了!”

慕閻撤下劍,史官連爬帶滾的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慕元帝死死地盯著慕閻,好似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了:“畜生!朕真後悔當初一時心軟,留你一命!”

慕閻輕笑:“你該後悔的何止這個?你最後悔的,難道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嗎?”

“陛下留我一命可不虧,畢竟我幫你殺了那麼多人,諸位大人興許不知,你們的陛下可不像高坐在龍椅上那般高尚,他斬殺朝臣,剷除異己,好些個見不得人的事,都是我替他去做的,你們說,拿自己的兒子當刺客殺手培養,如今被反咬一口,難道不是罪有應得嗎?”

慕閻聲音不大,卻清楚的讓大殿上的每一個人都能聽的清楚。

眾臣譁然,竟不敢相信陛下能做出此等悖逆人倫的事來!

慕元帝強撐著,喉頭湧上的腥甜被他死死地壓下,雙目猩紅的盯著慕閻:“太子,是不是你殺的?!”

.....

與此同時,去往東洲的官道上,一士兵騎馬疾行。

卻沒注意到,路上橫著一根細小的銀絲,馬蹄踏過,銀絲勾勒住馬蹄,瞬間人仰馬翻。

從林中竄出一黑衣人,那士兵還沒爬起來,就被人從背後一刀抹了脖子。

從士兵身上搜出詔令,黑衣人便退回林中。

“嚴哥,得手了!”黑衣人將詔令交給嚴鶴道。

嚴鶴掂量了一下:“乾的不錯。”

親衛不解:“嚴哥,我們為什麼要攔截這詔令?”

嚴鶴隨意掃了眼詔令內容,低聲道:“主子的吩咐,照做就是。”

過了片刻,嚴鶴又低嘆了聲:“皇城只怕要.....亂了。”

主子只讓他攔路,可在看到這封詔令前,他並不知這是召集親王率兵勤王的詔令。

親王雖是皇子,卻在太子冊封之後,驅離了皇城,鎮守封地,如今陛下卻要詔回親王,定是皇城出事了。

另一邊,發往西北的詔令,也被狐狸帶人攔截。

所以皇城中,慕元帝才遲遲等不到親王率兵勤王。

這才有了慕閻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