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獄卒昏昏欲睡的打起了瞌睡,渾然沒察覺到,一人影悄無聲息的潛入了大牢。

“師父,我來看你了。”

昏暗的燭火下,慕閻在牢門外看著裡面的秦北舟。

到了大牢,秦北舟也不列外的換上了一身囚衣。

他閉目靠在木板床上,並未睜眼,似是睡著了。

慕閻道:“師父,你就在牢裡多呆幾天,再忍耐幾日,我會救你出去的。”

但其實他知道,師父想走,隨時可以離開。

這牢房連他都關不住,又怎能困住他師父。

“師父,他就要死了,卻還惦記著你的兵權不放,是不是很可笑?兵符在手又如何?即便他日日摟著那塊冷冰冰的虎符睡覺,也保不住他的命。”

昏暗的牢房裡,只聽見慕閻低聲說話,秦北舟未回應一句,他便自言自語。

“師父你曾說過,我不能對不起我這一身的血脈,現在想來,我這身血脈,還是有點作用的,師父,我沒錯。”

他說。

直到慕閻離開,閉目的秦北舟才幽幽睜開了眸子,眸光漆黑幽暗,深不見底。

良久,似是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

.....

打從姜皇后將解藥給了太子,慕元帝便日漸冷落她,姜皇后也不在意,將來她能倚靠的,只有兒子。

經過幾日的調養下來,慕子銘身子已見好轉。

得知是溫繁星給他下毒,慕子銘只覺得心涼又痛恨,但終究只留下一句:“讓她在冷宮自生自滅吧。”

又聽聞姜家幼子夭折了,姜皇后為之痛心,頭疼症又犯了,臥床修養了幾日都不見好。

慕子銘身子好了,便出宮回府調養。

出宮時,慕子銘腳步一頓,神色猶疑,孫盟隨性保護,問他:“殿下可是身子不適?”

慕子銘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他沉默片刻,忽然問:“孫盟,你說秦北舟為何願意卸下兵權,甘心入獄?”

這事兒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孫盟琢磨著說:“大抵是因為.....那孩子是定北王的親子吧!”

慕子銘又是一陣沉默。

他和父皇苦心想奪秦北舟的兵權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沒想到,秦北舟會為了一個孩子,自願交出兵權。

十萬定北軍,足以震懾一方。

踏進馬車之極,一縷極寒的冷光自眼角劃過,慕子銘尚未反應過來,一柄寒光凜凜的冷劍便橫在他脖子上。

“太子哥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