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膜一片白濁,像是蒙了霧的珍珠,沒有光澤,沒有神采,眼神也沒有聚焦點。

“阿傾,如何?你,你有把握嗎?”

從微顫的聲音中就能聽出陸漓的緊張。

好似溫九傾一開口,就能宣判她大哥的生死。

溫九傾點點頭,又搖搖頭,若有所思道:“很漂亮的一雙眼睛,當然,蒙上白綾也很好看,世子大可不必因此自卑。”

陸長歲表面神色淡然,可抓著竹竿兒的骨節泛白。

在人前摘下矇眼布,他很緊張,同時也很自卑。

陸漓說不清是感動還是傻眼:“阿阿傾,你是第一個誇我大哥眼睛好看的!”

陸長歲抓著竹竿兒的五指微松,面色有些不自然:“你不怕我?”

所有見過他眼睛的人,都會被嚇倒。

幼年時,與他做過玩伴的孩童都會嚇的噩夢不止。

更有人拿他的畫像去鎮宅,驅邪避祟。

溫九傾勾唇:“我是醫者,怕患者做什麼?”

想了想,她又問:“世子,你這白瞳,是天生的?”

陸長歲點頭:“自我出生起,便是如此。”

他這白瞳症倒也罕見,可以作為臨床症狀研究一下。

於是溫九傾一抬下巴:“阿漓,扶你哥去病床上躺著,我要給他做個詳細檢查!”

她神采奕奕,語氣篤定,陸漓聽了都跟著興奮:“阿傾,你是說我哥的眼睛有的治?”

陸長歲五指一緊,有的治麼?

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能有這般自信的語氣?

“我得先給他做個檢查,再確定能不能治。”

溫九傾淡聲道。

得先用空間的醫療裝置給他拍個片,確認白瞳內的情況。

再看能不能手術治療。

陸漓連忙聽她的,扶她哥去病床上:“哥,我沒說錯吧!阿傾可以的!”

陸長歲似乎是笑了笑,很淺很淺的一下,淡如月光般稀薄。

陸長歲躺下之後,溫九傾又將她們拒之門外。

“在外面等著。”

砰的一聲,關門。

“世子,你睜眼的視野,是白的還是黑的?”

若是黑的,說明白瞳後沒有視網膜。

“白的。”陸長歲溫聲道。

白的,那有可能有視網膜?他看見的是眼睛裡的這層白膜?

溫九傾拿出銀針,打算給他扎一針,先讓他睡會兒,她好給他做檢查。

誰知,正要下針,手腕兒猛地被人抓住:“你要幹什麼?”

溫九傾略感詫異:“你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