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張九德依舊舉重若輕,颱風穩穩的把握著觀眾的目光。

在場一半兒觀眾也開始的眼神變得期待,慢慢坐直。

“入活兒了,有一絲期待。”

“說真的,關注二大爺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聽他講八扇屏。”

“是的,我算也是最老的觀眾了,二大爺第一次上臺那天我都在,就從來沒聽人說過他使八扇屏。”

“......”

其實能經常來小劇場聽相聲的觀眾,大多都是京都本地,亦或者在京都安家落戶的人。

一些老觀眾聽了那麼些年相聲,什麼段子沒聽過?還來這兒是因為基本上已經養成習慣了。

這些老觀眾裡可以說有的真是看著張九德長起來的。

有些觀眾其實聽著聽著自己上臺說兩段兒也也不是說不了,這種觀眾俗稱票友。

也不是這人天賦多好多好,而是聽得多,見得多了,所以有些東西耳濡目染也就無師自通了,這跟久病成醫一個道理。

黎九天一愣:“哪兒有白字兒了?我這人說話向來文雅,白字可沒有!要有白字您給挑出來!”

張九德立馬指著黎九天:“現在這白字就出來了!”

黎九天疑惑:“這就有了?”

張九德得瑟一笑:“我問你這“給“怎麼寫?”

黎九天連比劃帶解釋:“害,就是給嘛!”

張九德斜眼兒:“怎麼解釋呢?”

黎九天無語:“就是拿這手遞給那手嘛!”

張九德哈哈一笑,直接擺手:“不對,是亂攪絲一個“人一口“的“合“字,正字念給(ji.山東都說正字,比如在飯館候飯帳,“二大也,你吃多少?我'給'(ji啦.“正字念“給ji!”

黎九天不服:“嘿!保不齊有一個倆字!”

張九德又挑刺兒:什麼叫“倆“呀?一是一,兩是兩!到錢鋪去換錢:“掌櫃的,您換我兩塊錢?有說“倆“塊錢的?”

黎九德狡辯:“那還有仨呢!這不一樣!”

張九德又挑:“什麼叫“仨“呀?正字是“三“,前門外有三慶戲院!有說仨慶戲院的嗎?”

黎九德這下氣勢弱了:“那明兒我改了!”

張九德繼續挑:什麼叫“明兒“呀?正字念“明”!電影明星有叫電影“明兒”星的嗎??”

黎九天無語一拍額頭,對著觀眾無奈道:“今兒我倒黴!”

張九德一臉嚴肅:“什麼叫“今兒“呀?正字念“今”當今萬歲!有念“當今兒“萬的嗎??”

說到當今兒萬歲,張九德特意耍了個寶,說的有些曖昧。

觀眾們瞬間秒懂,一陣大樂!

黎九天無語:“照你這樣我就甭說話了!”

張九德嘿嘿一笑:“什麼叫“甭”呀?!”

黎九天直接打斷還要挑刺兒的張九德,惱羞成怒,一揮手:“你別說了!我就這樣!莽撞人一個!你愛找誰找誰!”

當黎九天莽撞人剛出口,在場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後臺,郭騎麟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對著旁邊閻鶴詳道:“入活兒了!”

閻鶴詳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心裡卻是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