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陽光照耀在雪化的草原上,藍天下面碧草如茵,撒落著珍珠般的羊群;白雲襯托下的黑色犛牛留著拖地長毛,或臥或立悠然自得;馬兒低著頭,優雅的脊背凸現地平線上。

終於大部隊看到了草原上的北威包,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帳篷。

夏侯竹軍師詢問牧民,前面是否有城鎮,紫荊城怎麼走,可是牧民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大家正在著急的時候,一個後援隊的小子走到了夏侯竹和胡俊波面前:“二位大人,讓我來試試,在下不才,以前在南江的青樓裡泡過一個北威販賣過去的姑娘,在下和那姑娘相處了很久,還教會了他南江的語言。

北威方言確實和南江話有著本質的發音不同,讓我來做翻譯吧。”

小夥子走到了那牧民的跟前,和那牧民詢問了情況。

那個牧民眼前一亮,滔滔不絕,小夥子也心領神會,開始和夏侯竹二人講解起來:“牧民說,穿過前面的草原,一直往北就到了格爾那木城,過了格爾那木就是紫荊城了。”

眾人一聽終於有了希望,謝過牧民繼續向前行徑。

再往前走,還是白茫茫的草原,突然眼前一片陽光下的草地又變成了綠油油的,成群肥壯的羊群、馬群和牛群。

它們吃了含有乳汁的酥油草,毛色格外發亮,好像每一根毛尖都冒著油星。

特別是那些被碧綠的草原襯托得十分清楚的黃牛、花牛、白羊、紅羊,在太陽下就像繡在綠色緞面上的彩色圖案一樣美。有的時候風從牧群中間送過來銀鈴似的叮噹聲,那是北威牧女們墜滿衣角的銀飾在風中擊響。

牧女們騎著駿馬,優美的身姿映襯在藍天、雪山和綠草之間,顯得十分動人。

她們歡笑著跟著嬉逐的馬群馳騁,而每當停下來,就倚馬輕輕地揮動著牧鞭歌唱她們的愛情。

這雪峰、綠林、繁花圍繞著的天山千里牧場,雖然給人一種低平的感覺,但位置卻在拔海兩三千公尺以上。

每當一片烏雲飛來,雲腳總是掃著草原,灑下陣雨或一片片雪花,牧群在雪花中出沒,加濃了雲意,很難分辨得出哪是雲頭哪是牧群。

而當陣雪過去,雪化後的草原就變得更加清新碧綠,遠看像塊巨大的藍寶石,近看綴滿草尖上的水珠,卻又像數不清的金剛鑽。

特別誘人的是牧場的黃昏,周圍的雪峰被落日映紅,像雲霞那麼燦爛。

雪峰的紅光對映到這遼闊的牧場上,形成一個金碧輝煌的世界,北威包、牧群和牧女們,都鍍上了一色的玫瑰紅。

當落日沉沒,周圍雪峰的紅光逐漸消退,銀灰色的暮靄籠罩草原的時候,就可以看見無數點點的紅火光,那是牧民們在燒起銅壺準備晚餐。

大部隊沉浸在這美景中,他們想停下腳步,想和牧民討要一杯酥油茶,這種遼闊的感覺是在南江從未感受到的。

他們感覺自己的心胸也寬闊起來,似乎可以短暫忘記那些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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