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一眾大風堂堂眾走了進來。

為首的陸羿身著金邊玄色勁衫,外罩暗紅色的雲紋氅衣,龍行虎步,顧盼生威,突出一個颯字。

當然要是再配上個賭神的出場音樂就更有氣勢了,或者Battle Without Honor&nanity也不錯。

見到陸羿進來,眾老闆們急忙站起身。

雖然暗中對這個年輕的半妖堂主不以為然,但是面上的禮數還是要擺出來的。

更何況人家還是魏閻的義子,西斧幫的少幫主。

“各位老闆,大家好啊。”

陸羿揮揮手,示意大家坐下。

“何老闆,早就聽說了你的大名,只是有事一直未曾拜訪。”陸羿看向最前頭的何老闆,笑著說道。

何老闆也笑著拱拱手,“陸堂主太客氣了,應該是我拜訪您才是。只是我最近坊中事情比較多,一直沒有抽出時間。改天,我一定好好宴請陸堂主,還請陸堂主務必賞光啊。”

“好說好說。”陸羿哈哈笑起來。

“說起來,現在我就有一件事情要麻煩到何老闆。”陸羿探下身,對何老闆笑道。

這是要拿我當那隻儆猴的雞?

何老闆臉皮抖了抖,心裡卻暗暗罵起來,“小狗崽子,找到你爺爺我頭上了!來呀,張風那傢伙我都不怵,我還怕你了?!”

儘管心中咒罵連連,何老闆臉上卻仍舊笑容不改,“陸堂主,有事儘管開口,我一定盡力。”

“對何老闆來說,只是小事一樁。”陸羿指了指一旁的飛廉,“我這個兄弟不知道何老闆有沒有印象?”

何老闆愣了一下,尷尬道:“抱歉,只是看著眼熟,記不太清了。”

“哈哈,何老闆是貴人多忘事啊,那我就直說了吧。”

“我這個小兄弟叫做飛廉,住在波瀾街東頭,父母死後他的房子便被何老闆用三吊錢買去了。這下何老闆總該記得了吧?”陸羿漫不經心地說著,用斧尖挑了挑指甲縫裡的灰土。

“你看我這記性。”

何老闆的視線從斧子上收了回來,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急忙賠笑道:“我是真的沒有印象,當時肯定是手下們打著我的旗號做事,我自己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呢。”

何老闆嘬著牙根子說道:“陸堂主放心,回去之後我一定徹查此事。”

“那房子?”陸羿吹了吹指甲灰,淡然道。

“我回去立馬派人清理,再置備齊傢俱,房契也會第一時間給您送過去。”何老闆忙不迭地說道。

“何老闆,瞅你說的,好像我是在明搶似的。”

陸羿嘿嘿笑道:“我兄弟的房子你是買來了,怎麼能讓你白白送來房契呢,來人,把錢給何老闆。”

一個大風堂堂眾把四吊錢遞到何老闆面前。

“三吊錢是房錢,另外一吊是利息,三成的利息,何老闆覺得公平嗎?”陸羿用斧子指了指那四吊錢,淡然道。

“公平公平……呵呵……”何老闆剛想去接,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接下錢不合適,一雙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只能舉在那裡呵呵尬笑起來。

“不接?”

陸羿一皺眉,“何老闆你不會是覺得錢少吧。”

“不少,可真是不少。”

何老闆腦門上的冷汗頓時刷刷留下來,他趕緊接下錢,諂笑道:“我是覺得陸堂主給多了,怪不好意思的。”

陸羿哼哼一笑,道:“第一次和何老闆打交道,之後你就知道了,我這人最講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