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鄭三生不放心的叮囑鄭多寶道:“爹,我不在的時候大物件你先別收,其他的等我回來再說。”

鄭多寶滿臉不高興的攆著他出了門。

“臭小子,你爹我收東西的時候你還在你娘肚子裡沒出來呢,還管起老子來了……”

鄭三生訕訕的笑了笑,又再叮囑了鄭多寶一遍順道交代了師姐讓她看著一點這才出了門。

鄭三生走後不久,店裡來了個面容黝黑穿著碎花大棉衣的女人。

那女人先是在店裡轉悠了一圈,緊接著才揣著手中的布袋子走到櫃檯前面去了。

鄭多寶剛剛接待完一位顧客賣出去一副字畫,他哼著小曲兒盤算著這一單能小賺上一筆,心情正好,瞧見這女人過來就笑呵呵的問道:“這位美女你是要買什麼東西麼?我們鄭家古玩店賣的都是正品,你可以隨便看看。”

女人小心翼翼的將布袋放在櫃檯上問道:“掌櫃的,你們這兒收物件不?俺跟街上打聽了一圈,都說你們店是這條街上最厚道的……”

鄭多寶一聽這話頓時樂了,“大妹子這話你可就說對了,只要是真的好東西,滿大街你再找不到比我們家出價更公道的了。”

說話間女人已經開啟了她的布袋子,露出了裡面的物件,是一個蓋盅的模樣,上寬下窄,樣式精美。

鄭多寶戴上白手套,小心的將物件從那布袋子裡拿了出來。

只見那蓋盅不過10厘米左右的高度,器身上用“半刀泥”的刻法剔刻有牡丹花紋飾。胎質灰敗,釉色勻淨,青中泛黃。盅底下胎呈火石紅的顏色。乍一眼看上去極似北宋耀州窯的風格。只是這蓋盅的底部有一道指甲蓋大小的缺口,破壞了整體的完整性。

鄭多寶一見這東西兩眼就發了亮,又再仔細的在手上端詳了片刻後才開口問道:“大妹子,你這物件哪兒來的啊?”

女人用她帶著豫州口音的普通話說道:“這是俺家祖上傳來的東西,前些年有人到俺村子裡收,說俺這是啥北宋耀州窯的東西,值老鼻子錢了,當時俺沒捨得賣。這不俺男人生病,把家底都掏空,沒辦法只能把這東西拿出來賣……”

說話間女人表現的很是不捨,“掌櫃的,你跟俺說句實話,俺這寶貝,你能給幾個錢?”

似是覺得這句話問的不妥當,女人又滿臉警惕的說道:“臨來前兒俺也跟人打聽過,你可別想糊弄俺。”

鄭多寶笑了笑,“大妹子,我們鄭家古玩店這招牌可傳了百年了,誰不知道我們家最公道了。我兒子之前在《賞寶大會》上還得了頭名呢,要真確定你這是真品,絕對不會坑你,這點你放心!”

聽了鄭多寶的話,女人似懂非懂的跟著點頭。

“這肯定是真的,俺家祖上早年也富貴過的,這是那時候傳下來的寶貝,你就說能給幾多錢吧……”

鄭多寶再次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他心裡有八成把握這東西絕對是耀州窯的真品,心下歡喜,這要收上來,找個正好這口的藏家轉手賣出去,絕對能賺不少。

想到這兒,鄭多寶壓下臉上的喜色,正色道:“大妹子,我實話跟你說吧,你這東西要是品相完好的話,絕對能賣個三四十萬,但是呢,你這物件它是有瑕疵的,所以價格肯定也是大打折扣的。最多我就只能給你15萬……”

女人一聽眼睛都瞪大了,“額滴個娘咧,還是掌櫃的你厚道,俺剛剛在路口那家尚谷齋裡面問過,那家就只開了10萬,你這一下就漲了5萬。俺也不去別家問了,估計沒有哪家有你這兒厚道了。俺男人還在醫院等著俺回去,俺就賣你了!”

兩人正說好價格呢,一旁的徐靜秋聽見了立馬上前來拉著鄭多寶就到一邊兒去了。

“師傅,師弟走的時候可是叮囑過你的,大物件等他回來確認過再說,看時間他也快回來了。不如我們等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