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當真是荒唐!”

金碧輝煌、裝點雅緻的屋內,皇帝褚晙銘壯年之姿的臉上暈出紅通,手拍暗黑色的紋理桌面,直接將上面的茶盞震的水漬飛橫。

“皇上您莫生氣,這事也怪不得雍王,畢竟是咱芊芊不懂事派人傷了雍王妃,雍王就算是給宰相一個交代也會嚴懲此事——”

“好在這雍王啊念在皇親國戚的關係上並沒有將真相捅出去,也沒有要求咱懲治芊芊,只是將那不知好歹的奴才砍了...”

說話的人頭戴珍寶金銀珠飾,一身的黃衣華服,裡裡外外透著雍容華貴的氣質。

“哼。”褚晙銘冷哼了一聲,“好個處理!皇宮裡的奴才都殺的前不見人影,後沒有把柄,這往後要是有了造反之心,豈不是可隨時入宮悄無聲息的殺了朕!”

“皇上息怒,雍王喜愛商賈之術,早些年間就已退居了朝堂,諒他有一萬個膽子也是不敢謀反與天違抗、與您違抗!”

褚晙銘眸眼黑深,看了一眼身側這被他封了皇后的鎮國大將軍的女兒,臉色稍有緩和。

縱使他商賈再發達又如何,沒有一兵一卒也妄想能和他爭個高低?

“好了,此事就這樣罷了,今後管住芊芊讓她不要隨隨便便的出宮!”

“是,皇上。”

微頓了半晌,褚晙銘眸色閃動,緩緩開口說道,“想來芊芊也到了及笄的年紀,是時候給她擇一個駙馬了收收心了。”

雍容華貴的女子拿茶杯的手微頓,唇線僵直,“皇上,臣妾會管好芊芊的,她還小能不能...”

“嗯?”褚晙銘眸眼半眯,睥睨過去,聲音低沉,威不可觸。

皇后蕭月頷首,“皇上說的是,芊芊是時候該嫁親了。”

“過些時百花朝晏,邊境各國的使臣也會往來,我會根據綜合國實為芊芊擇一良人。”褚晙銘聲音冷淡,聽不出溫和也聽不出歡喜。

蕭月身體微頓,像是被壓了千斤重一樣,眼眶微紅,兜著淚水,跪於地上,神色祈求。

“皇上,芊芊是我們唯一的孩子啊,她從小嬌生慣養的,怎適應的了蠻荒粗野的生活,皇上...”

褚晙銘起身,雙手搭上蕭月的手臂,將她扶起,聲音溫和,眸眼卻是黑白分明,沒有半分溫度。

“我知道你心疼芊芊,芊芊也是我的心頭肉,我又怎會無動於衷,只不過她身為一國公主,遠嫁聯邦是她的使命,我早些為她做打算,一是為她擇選良胥,二是避免她再犯糊塗,是為她好。”

“皇上...”蕭月的聲音顫抖,連著整個身體都是虛弱的狀態。

“雍王面上謙和,背地裡卻是狼子野心之徒,芊芊純善,你忍心讓她嫁予雍王?!何況雍王已有妻室,難道你想讓咱的芊芊居人之下?”

蕭月嘴唇顫了顫,趴伏在褚晙銘的懷中,聲音有些哽咽,“皇上,臣妾會好好勸說芊芊應親的。”

褚晙銘面色比剛才緩和了些,他輕拍了拍蕭月的後背,而後手扶她的肩膀,“嗯,芊芊性子執拗,若是...”

“皇上!芊芊...”蕭月忍淚淺笑,“...她會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的。”

“如此甚好,我還有要事處理,皇后早些歇息。”

“皇上...”蕭月眸色閃了閃,很快又垂下眼簾,頷首躬身,“臣妾恭送皇上。”

“嗯。”

......

暗匣的屋內,褚晙銘面容冰冷,坐在雕花的暗色紋理的沉木椅上,聲音冰冷,似鬼氣。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一切安排妥當。”暗影中一身穿黑色束身緊衣的男子開口說道。

“好...”褚晙銘眼睫半垂,眸眼黑沉,微頓半晌,“加派人手,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