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郡主今日應約,我今日來此便是同你說清我們之間的關係的。”

“張公子!”李雲樂眼神閃爍,水光顯現,是心傷與抑制,“你、知道我的心意?”

張逸一雙淺彎的眉毛垂下,黑白分明的眸眼斂著,“群主,你我身份懸殊,還請莫要輕許,況、我已與人定親,實在是——”

李雲樂眉心微搐了一下,似乎仍舊是不敢相信,她上前一步,抓住張逸的手,梨花帶雨的臉容全然的展示在男子面前,“張公子...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不然也不會桃花塢林中送我酒釀,還給我送你寫的詩,嗯?”

張逸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後退一步,更恭敬了。

“郡主,我是一書生,身上別無旁騖,出路只有得人青睞,做個低小文階,我此前的種種行為都是希望您能在候伯府中多言我幾句,以...達官顯貴。”

李雲樂眼中的淚珠滴滴滾落,不可置信的看著張逸,“不...不對,不是這樣的...不是...你心悅我才會——”

“郡主!”張逸拱手,“對不起,讓您誤會實在是我的過失,郡主想要怎樣懲罰我都好,只求郡主洩完氣之後,可放我離去。”

李雲樂詫異淚流,心傷程度不言而喻,“你...你說,接近我...只是為了利用我?”

張逸抿唇“嗯”了聲,面上滿是愧疚之色。

兩人相對寂靜了半晌。

“郡主我——”

李雲樂揚起手擋在身前,“最後一個問題,你...當真從來沒有對我心動過?哪怕一秒?”

“對不起郡主,我...心中有一人...是肖月。”

李雲樂眼睫顫顫,低笑了兩聲,似乎是在自我嘲諷。

“郡主——”

畫面撕裂。

蘇念看清了李雲樂眼中過的悲慼與恨意。

紅霧陣陣的掠過,一幕一幕關於他倆的故事展現。

當晚,李雲樂背身跑開後,候伯府中便來了十餘個黑衣小廝將張逸麻袋套上,扔進了偏郊的河中,淹溺至死。

動手的儼然是候伯府的主人,李雲樂的舅父,當然動手前也授意了冥王李瀟,所以張逸之死算的上市兩人的同謀。

不過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正是這一個舉動,讓李雲樂再次的誤會,心灰意冷下,瘋魔自殘。

那晚回去之後,一連幾天李雲樂過的不可謂說好,渾渾噩噩、茶飯不思,每天幾乎都在啜泣中度過。

一天的夜晚,她終是經受不住相思的寂寥,去了張逸的家。

但...她能看到的只是黑漆漆的空蕩。

死寂的夜,無月。

李雲樂半頹的站在庭院哽咽淚流,“你...竟為了躲著我,家也搬走了?”

她的動靜並不大,偏偏被一個偷竊的賊注意到了。

李雲樂孤寡一人,長的又清秀,賊人自然是動了心思,當即便現身將人拉到了柴火堆中...強了......

再後來,便是被候伯府的人發現帶回了府中,李雲樂雖生...卻似死空殼。

冥王李瀟知道後,大怒!

要不是念及權衡利勢以及血緣宗親,李瀟定然是要將整個候伯府給燒了。

不過...他再後悔讓李雲樂來候伯府中養身...事實既定、無可更改。

為了防止外人洩露,李瀟暗夜派私兵殺光了張逸所在莊子的所有人...這其中死的最多的便是八九歲的孩童......

莊中人身死,魂魄怨念引來了上古的旱魃。

旱魃貪慾,想要靠更多的怨靈開啟魔域的十九層煞海,便有了後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