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金魚姬恍然抬首,可環顧下依舊是此前的景象:四野林聲濤濤,天幕血月重現,身前羽姬嘶吼,並沒有那位陰陽師大人的身影。

“幻聽、嗎?”有飽含恍惚的喃喃自其口中響起。可就在其打算繼續依仗自身力量去解決此次事件的時候,一聲及近的肯定音悄然落入耳畔:“不,不是幻聽!”

“是他來了。”煙煙羅緊迫的眉目也漸漸安定了下來。雖然其與那位陰陽師大人僅僅只接觸過一次,可對方的強大卻早就已印刻於之心中。

而且,荒川,七角山,白川山,鈴鹿山,京都,嚴島,冥土,修羅煉獄等等等等,在平安京這片大陸的各個角落都有他留下來的事蹟!

因此,哪怕對手是月亮之上的那群鳩佔鵲者,他也一定無畏!!好友的肯定讓金魚姬低落的神情掀起了熱烈的希冀。

她再度環顧四周,可視野裡依舊只是搖曳的林海,並沒有看到那個令之心心念唸的身影。

【是煙煙羅姐姐也弄錯了嗎?】就在如此揣測於之心頭浮現之際,其恍然在意到了月之羽姬的躁動。

只見,她對著被結界過濾成猩紅的夜幕嘶吼、咆哮著,猙獰可怖的妖爪亦在此間抬起,顯然是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毫無疑問,這是如臨大敵的狂躁!!而順著對方戒備目光看去,在那猩紅的天幕上竟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對眸子!

那栩栩如生的眸子冷漠、安靜,瞳上更是輪轉著漆黑的刻印。並且,其所凝視的也並非對空嘶吼的月之羽姬,而是同樣盤踞於天幕的血月。

注視著那具現於虛空的瘮人眸子,金魚姬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心理,反而是開口喃喃著:“那個特殊的刻印.........”

“真的是你來,荒。”當即,小傢伙就有了一種想要哭泣的衝動。明明她的那麼任性,不僅面對陰陽師大人的召喚不願歸去,還得寸進尺的請求救援。

可對方還是在這時回應自己的請求。要知道,二者之間締結契約時的約定已經在海國入侵荒川時達成,其已經沒有繼續強求對方捲入麻煩事情中的理由!

“吼!!”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嘶吼掀起。強大的月之羽姬十分狂躁,正是因為其自身的強大,才使得迸發於之內裡的狂躁情緒愈發不可抑制!

終於,她找到了那個令之愈發不安的禍源。映入妖瞳中的那個人類看起來是那麼的渺小,哪怕是揹負著一對巨大的能量翅翼在那茫茫天幕上也顯得是那麼渺小,可為何在目光對視的瞬間,其體內的血脈就好像是要沸騰了一般,再也無法壓制下去?

而其注視的人類,正是依仗【孔雀妙法】駐足天空的荒!當在意到籠罩京都的赤色結界再度升起的時候,他斷然選擇離開鬼船先行一步,並接二連三藉助沿途有心放置的特質苦無,不斷用【飛雷神之術】進行位移。

終於在這關鍵的節點趕到了這裡。置於將整個京都都籠罩在內的血月結界,根本就於之無用!

畢竟,讓人陷入惡劣夢魘中的困境?呵,不過是類屬於幻術的一種能力罷了。

又有誰是能夠從容在宇智波一族面前搬弄幻術的?可笑。同時,他也在意到了月之羽姬此間行動的特殊性。

是,在幕後是有人控制住了這傢伙的大體意志,但能夠讓整個京都都陷入夢魘絕境中的她,之所以會被如此輕而易舉的控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其自身。

她心中想要永遠和主人在一起的私慾,使之順應了幕後的控制。大抵,月之羽姬是認為只要回到了月宮之上,那麼就永遠可以和主人不分離。

眼下的人間,則是奪走自己主人的囚籠。可她不知道的是,就算月之公主能夠回到月宮,自己就能夠永遠可以跟在主人身邊了嗎?

有些神明,並沒有心。

“真可悲,”

“明明真正的主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卻還順應著他人的控制。”

“難道你無法看清嗎?”

“你的主人喜歡這個世界,喜歡這裡的朋友,而不是想要回到冰冷的月宮,作為向月亮提供願力的麻木機器。”荒冷冷地俯視著嘶聲不斷的月之羽姬,脫口的字句全部都指向著其心中的自私之所。

這樣的言語固然是將之升騰的怒火堆砌成了井噴的火山。可,入耳的諷刺就止於此嗎?

為了一己私慾,將整個京都的人族都籠罩在了死亡的界點中。這份罪惡,並不是一句幕後有人操控就可以一筆帶過的!

更何況,他早就感覺不對了,這傢伙怎麼可能在沒有任何指引的情況下就跑到人間來了呢?

在這一眼對視中,荒已然洞悉。是其與月民的首領·司正,達成了協定。

後者為之開啟通往人間的通路,而她則將輝夜姬帶回到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