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赤紅於腥臭的大地上滾滾蔓延,

途徑的所有生靈,哪怕是有如泰坦般高大、強壯的魔神,也盡數被這恐怖的‘紅’迅速吞沒。

並且,藉著這些可怖魔物的血肉,有更為鮮豔的‘紅’從中生長而出!

沒錯,這如岩漿、如血脈般火烈的紅,並不是由鳳凰火的炎炎焚出的,而是一片隨風搖曳的彼岸花海!!

這些纖細的冥界花朵,似乎對於這片腐爛陰暗、充斥各種血肉執念的土地格外貪戀,瞬間就鋪開了盛世之態。

“能夠成為妾身的花泥,是你們最好的歸宿。”

有嬌柔的聲音自這花海中響起,

順著聲音尋望過去,一位美豔的妖怪女子正信步行走於這些身長花朵宛若盆栽般的魔物之中。

“妾身見過荒大人。”

在越過這令人毛骨悚然的花海後,其緩緩駐足於一位與之背對而立的年輕人類身後。

施施然的得體舉止,像極了某豪門的大家閨秀。

“這次是我打擾了。”

“你要和我說什麼?”

荒側過身子問道。

若不是感應身後‘火照之路’瘋狂蔓延、通達於此,已經信步穿梭過魔物洪流的他,現在大抵已經到了那個傢伙的面前。

“生、肉。”

也就在其發問的瞬間,有極度沙啞而壓抑的低吼猝然橫插其間。

是周遭一具被花海侵蝕的魔神,

只見,他頭生雙角,瞳若血月,魁梧且高大的身體上縱橫著可怖的傷口。

許是生肉的氣息激發了其內裡的力量,又或者是這傢伙對比其它魔物本就超脫。

“死!”

總之此刻,他強行無視著那些瘋狂汲取著自身生命力的鮮紅妖花,高舉著那殘留著汙血碎肉的粗糙棒槌,咆哮著要朝我見猶憐的彼岸花砸去。

憐香惜玉這種概念,於這些被天人囚禁於淵底的生靈來說,是根本不存在的。

如此動靜自然不可能逃離彼岸花的感知,

一瞬間,她那笑意靨靨的美麗眸子流露出了淺淺冷芒。

但並不等其做出懲戒動作,於之視野中的年輕陰陽師大人卻率先動了。

或者,並不能夠完全用動來形容。

他僅是冷眸掃了一眼那宛若泰坦巨獸的存在,那個魔物就瞬間不受控制地丟掉了那不知是由何種材質製成的武器,隨之其粗厚如扁舟的魔爪便死死地禁錮自己的脖頸,直至整個生命體消失殆盡。

“些許時日不見,陰陽師大人,您變得更加強大了。”

見狀,彼岸花如水的眼眸瞬間恢復了常態,輕柔的讚美能夠讓天下男子有種飄飄然的感觸。

“你也美得更加不可方物。”

荒對等的誇讚道,

這是實話,非虛假的誇讚,比之此前在‘火照之路’的遇見,擺脫禍蛇干擾的她顯得更加美麗、嬌媚。

但這或許並不僅僅只是因為剔除蛇患的原因。

要知道,在最後那口來自其靈魂故土的特殊棺槨就是被對方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