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了,”

“還留下麻煩的事情。”

看著視野中帶著極度不甘逝去的野心家與墜落在地的黃銅鑰匙,荒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

不得不說,神農這傢伙在臨死之前如此直接將掌控空忍一脈的信物交出來,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誘惑。

或許這也有他清楚地知曉,這一點秘密根本無法逃過寫輪眼的探查,所以才做出瞭如此選擇,將所有的一切都託付給了既是零尾載體又是自己衣缽繼承者的雨琉。

“看在再生禁術的份子上。”

不過無論是掌控零尾人柱力,還是說佔據這座空之要塞對於荒的吸引力都很小。

真正令之在意的,還是對方開創的禁術·,這可是連大蛇丸都迫切想要得到術。

甚至,那條臭蛇之所以能夠每每在危難時刻上演‘我吐蛇、蛇吐我’的詭異再生情境,就與神農傳授再生之術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而且,大蛇丸所得到的術並不完善,乃至說僅僅只是神農早期的研究,真正完善的狀態是其此前所啟用的八門潛力!!

這種秘術,想來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夠延續君麻呂那無時無刻不在流逝的生命力。

不過還不等荒對於神農的遺產做出行動,於之頭頂上便猝然響起了一連串‘咔嚓’、‘咔嚓’的崩碎音,期間還伴隨著‘咚’、‘咚’的沉悶碎石墜地聲。

是堅硬的內殿穹頂,在外力的不斷轟擊下終於不堪負重地開始劇烈的崩碎。

而一隻只有著老鼠個頭大小的瘮人蜘蛛,也在煙塵中宛若空降兵一樣的順著下滑著降落。

“咚!”

又是一道沉悶的撞擊音響起,只見一道宛若破天長矛的猙獰蛛爪在憤怒的驅使下,狠狠地洞穿了穹頂,並餘力不減地洞穿了已無生命氣息的神農胸膛。

一時間,尚且溫熱的鮮血漸染著其密密麻麻的蛛毛,而順著這橫列於視野中的恐怖蛛腿向上看去,竟然完全無法窺探對方整個身軀!!

要知道,作為命令的下達處,這座空之堡壘的內殿在寬敞程度與層高上,比之真正的王國宮殿都不遑多讓。

僅憑這一角的窺探,就足以震驚那怪物的真實軀體該有多麼的恐怖!

至於此般動作,

無疑就是始作俑者在向召喚自己的可惡陰陽師進行赤裸裸的示威!!

並且也正是因為其這宛若一錘定音的粗暴舉動,讓已然無以維繫的內殿穹頂頓時出現大面積的崩塌,同時伴隨著月光的撒入與怪物的猙獰嘶吼,土蜘蛛那猙獰的模樣也因此能夠得以一窺。

其大體呈灰褐色的獸軀龐大如山,堅硬的外甲在月光下折射出金屬光澤,咕嚕咕嚕轉動的八隻單眼瘮人可怖,四對鋒銳猙獰的腿足好似天降神兵!

此際,這傢伙就立於崩塌的內殿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內部,而密密麻麻宛若蟲海一般的小蜘蛛也於這崩碎的穹頂處瘋狂地灌入!

….它們依著或母親、或奶奶、或祖母、或更高輩分的通靈者意志,意欲將前方的一切都就此吞噬殆盡!!

不過,面對著四野地蟲潮來襲,荒的眼中根本沒有出現任何的動容與恐懼之色。

反倒是,那宛若破天長矛的猙獰蛛腿引得其眼角神經微跳。

其將視線上移,最終對上了那以殘月與黑夜為背景的土蜘蛛。

“你,站錯位置了。”

在剎那的對峙中,荒率先表達了自己心中的不悅。ъ

這不開眼的傢伙,不止是以如此居高臨下的俯視姿態挑釁著自己的召喚者,亦宣戰式的用腿足踐踏了自己的獵物。

土蜘蛛雖然無法直介面吐人言,但它無疑是能夠聽懂人類語音的。

且單單是眼下那渺小人類脫口的冷漠聲線,就足令之感到有濃濃的敵意蘊藏。

而隨即爆發的滔天嘶吼,就是它內心狂躁怒火與弒主意願的體現,與此同時那已經將半壁內殿塞滿的小蜘蛛們也在這一刻瘋狂朝著視野中的人類陰陽師衝去。

這些小東西們,開始遵從自家母體的進攻意志。

“死不悔改,那就領取懲戒吧。”

荒沒有例會那如浪潮一般朝自身襲來的蟲海,而是在向這大傢伙宣判罪責的時候,猝然拔刀。

一縷冷冽的寒芒在迸發的下一秒便席捲了整個內殿,一抹的沁藍色的退魔冷焰亦隨之附著刃身之上。

沒有絲毫的遲滯感,

似此前土蜘蛛驅動著‘破天長矛’輕易貫穿內殿的穹頂、洞穿空忍首領的身軀,此刻荒就在這信手揮斬中將其僭越的腿足依著關節位置無情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