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在場眾人能夠聽到的,是先後兩道的墜地音。

能夠看見的是已然被分屍的精英同伴!!

“無趣。”

“難道這個世界的螻蟻,都是如此弱小、如此不堪一擊嗎。”

始作俑者的聲音必然很是失落的,那猩紅的瞳眸中清晰著濃濃的不屑與不盡興。

這樣的肉軀程度,簡直比那煉獄中最低階的惡鬼還不要如!

真的是,太易碎了。

“算了,既然已經來了。”

“那麼,就讓這個世界臣服下吧。”

“可不要感謝我,無知的陰陽師。”

“哈哈哈!”

肆意地狂笑間,看著那滿目的猩紅,滿目的狼藉,他似想到了什麼。

一瞬間,少年那本就妖邪的瞳芒再度盈滿猩紅,足下的血流在躍動,碎裂的屍骨顫抖,它們似乎都在一股無形力量的牽引下依著某種晦澀的法陣、或者說是能量團積攢、匯聚。

更多,更多,這點孱弱血祭可還遠遠不夠。

還不夠將那虛偽的背叛者,將那自詡為王的骯髒傢伙,所締造出用於禁錮自己的法陣衝破。

是了,在此刻,在看著那滿地骸骨,踩著那溫熱液體的這一刻。

他想到了除卻崩碎自己的靈神體,用以走出來自帝釋天封印的另一種方法。

那就是用這個世界的血液作為獻祭之力,再以這孱弱陰陽師的契約為媒介,曲線離開那深淵煉獄的途徑。

屆時,其也不用再耗費時間去搜集自己捨棄掉力量,去找尋崩碎的靈神體。直接就可以殺上那所謂的天人之國,所謂的善見城!

想到這裡,少年的面頰愈大扭曲,那清俊、冷漠的模樣也於此間被破壞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桀驁與瘋狂。

“所以.........”

他將目光緩緩從那躍動匯聚而來血、骨之上挪開,自傲且無敵的宣言就此落下:

“爾等螻蟻,”

“順吾者昌,逆吾者亡。”

“天上天下,獨尊於吾!”

“而吾會賜予你們力量,帶領你們踏碎這個位面,作為臣服的恩賜!!”

語落的剎那,那如同鱗赫一般的猙獰觸手肆意揮動著,那浸染其上汙穢,那掀起腥風都在詮釋、描繪著他的強大與無敵。

且此音,並沒有透過【秘術·空蟬之術!】的輔助,就如同滾滾赤潮,野蠻地朝四周橫推過去。

在場所有人類,所有蟲獸,所有生靈,耳畔以及意識海中都回蕩著這裹挾無上桀驁的魔音。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退離主戰區的巖隱忍者於心自問,

邊緣戰線的最後攻勢亦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