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陰陽師大人?”

“是想到什麼了嗎,為什麼你的嘴角還流露著令蛙不舒服的笑意。”

不明就裡的青蛙瓷器口無遮攔的詢問道。

因為他能夠清楚地感知到,眼前少年對於自己這樣的小妖怪並沒有什麼直接的惡意。

雖然這傢伙平時要求的訓練是頻繁了點,雖然對方總是汙衊自己的秘技‘鬼之一手’是什麼下作的‘出千’手段,雖然就在剛剛這可惡的陰陽師大人還拿永遠見不到雨女作為威脅。

但是,

作為浪跡塵世數十年的老江湖,其若是這點分辨能力都沒有,那也就不用在這道上混了。

賭術一途,使之見過了太多的人與事。

若是對方真的藏匿著什麼不可說的惡意,它早就拍拍座下瓷器想盡一切辦法開溜了。

“誒,只是想到是在哪裡見過弈的了。”

“屆時,我可以將他介紹給你。”

“你和他在一起後的情境,一定是一件十分令人值得期待的場面。”

於此刻,荒的話鋒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逆轉。

那抹殘留在嘴角的邪魅淺笑更是令青蛙瓷器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不妙。

“為什麼我突然會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我能夠收回先前的話嗎?”

小青蛙開始後悔,

不過於之身前的年輕陰陽師已然不再將注意力放置在其身上,方才的話語也自然沒有得到回應。

因為,

皚皚的雪地之上悄然響起了一串由遠及近地沉重腳步聲, 獨屬於妖怪的敏感感知中也出現了兩道陌生且強大的氣息。

隨著視野的偏離,

從南、北方向各自出現了一道身影。

其中,從南面行進而來的陌生妖怪大體是一位中年人類男子的形象,只是那凌亂的黑色頭髮,以及許久沒有打理的鬍渣,都給人一種不修邊幅的滄桑模樣。

或許,他的真實年齡並不像外表所呈現出這般,只是那飽經風霜的滄桑形象為之平添了數十歲。

真正令人有些在意的是,於之身後所揹負的巨大棺槨。

明明其自身都不在意外表形象,

可是那棺槨卻是被打理得乾乾淨淨,甚至在懸掛其上的燈盞上還纏繞著一束用妖力維希生命的紫藤花。

至於妖怪的定論,

人類中可沒有那尖尖的耳朵。

“叮鈴,叮鈴。”

隨著男子及近,於之身上的銅鈴聲也愈發清晰。

這樣的聲音,似乎就是驅使著他漫無目的,繼續前行下去的引魂鈴。

而從北方行進過來的則是一位漂浮在虛空之上的女妖。

那些纏繞在其纖細手臂,小腿,以及雙目之上的白色繃帶,給人以最真切的神秘感。

且伴隨著她的到來,

整個虛空似乎開始有無名的戲謔笑音盤桓。

【是他們,】

【十天前,那個雪夜裡的兩隻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