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的神識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從地下石殿中出來了。

她躺在床上,身上使不出來一點力氣,輕輕一動,手腕上緊跟著傳來一陣刺痛。

江夏只記得,在石室中,段景文跟耶律楚打了起來……

段景文?!

江夏掙扎著想從床上起來,卻一不下心牽動了手上的傷口,又猛地砸落在床上。

“夏夏?”

段景文的聲音傳來,接著江夏視線中便出現了一道人影。

江夏看著段景文,鬍子拉碴,眼下的陰影濃重,眼眶中蓄滿了淚水,雖說身形比之前瘦弱了不少,但對她來說,依舊堅挺可靠。

“段景文……”

江夏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沙啞,還有哭腔,聽的床邊的男人一陣心疼。

這段時間,段景文看著江夏昏迷不醒,但又只能悄悄摸摸的找大夫來看,連稍稍有點名氣都不敢請,他心中室中繃著一根弦。

現在看到江夏醒來,才算堪堪把心咽回肚子裡。

段景文小心翼翼的扶著江夏起來,讓人靠在自己懷裡,噓寒問暖道,“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我這就讓嚴鈞去請大夫來?要不要喝點水?”

說著,段景文從床邊的矮椅上的茶壺中,到出一杯溫水,喂到江夏嘴邊。

淺淺喝了兩口,江夏喉嚨間那種灼痛感才稍稍緩解了些。

江夏看著他著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發笑,開口寬慰道,“我沒事。”

她知道段景文這些日子沒少因為自己的事操心。

從那天從送子觀音廟回來,被耶律楚挾持走後,段景文便一直在奔波,現在好不容易從地下石室中逃出來,還要躲避段慕辰的追殺。

想到這,段景文眼色又深了幾分。

他們不過下去頂多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沒想到宮裡變出了這麼多事情。

皇帝跟太后相繼離世,七王爺段慕辰以朝中不可一日無主為由,暗中佈下勢力,掌控朝權。

更是對自己趕盡殺絕,派出來一波又一波的殺手。

現在段景文帶著自己的人東躲西藏,昨日才找了這家可以歇身的客棧,現在正想辦法跟皇城的人取得聯絡。

但是段慕辰早有防備,早就把皇城佈置得像天羅地網一樣,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

但現在,段景文看著眼前的人,頓時一切煩惱都煙消雲散了。

好像這些問題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些日子,可嚇壞我了。”

段景文把水杯放下,輕輕擁著懷裡的人,笑聲控訴著,跟撒嬌似的,一雙溼潤明亮的眼中,全是對江夏的依戀與思念,看的讓人心癢癢。

江夏亦是回報住段景文,輕輕仰頭在他緊抿的薄唇上落下一吻,隨即笑道,“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找到我。”

明明兩人之前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很長,但被耶律楚抓走的這段時間,江夏從未改變過的一個想法,就是段景文。

他一定會來!

四目相對,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