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陽這麼些年在耶律拓身邊也算的上是左膀右臂了,一下子人不在身邊了,還有些不適應。

“大王子,二王子那邊現在已經到了國清寺,咱們也是不是也該啟程了?”

一個侍衛模樣的人站在耶律拓身後,恭敬的問道。

這人名叫阿爾瓦,是此次北境使團的侍衛長,先前由於耶律拓重用段正陽,一直沒有什麼發揮的空間。

現在段正陽被段聞關在了皇宮,阿爾瓦頂了他的位子,到是有了用武之地。

耶律拓聽見耶律楚的名字,眉眼間瞬間冷了幾個度,連帶著連阿爾瓦都有些厭煩。

如果不是耶律楚這麼莽撞,直接在大街上就擄走了江夏,還暴露了行蹤,讓段景文一路跟了過去,那他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對著段聞低頭。

雙方博弈,比的就是耐心。

只要耶律拓耐得住性子,在段聞那便不鬆一口氣,等段聞燈枯油盡的時候,無論他什麼要求都會答應。

北境也就能不費一兵一卒,拿到骨笛。

現在卻平白丟了七萬馬匹。

盛怒之下,耶律拓顯然已經忘記了,這十萬馬匹本就是用來跟南朝談判的籌碼,只不過是他中途恰巧得知了段聞中毒一事。

若是不曾知道,耶律拓給的也算心安理得,沒有這麼難受。

“通知下去,今夜啟程。”

“那南狗皇帝那邊,還要通知嗎?”

阿爾瓦不解的問道。

耶律拓從鼻息中傳來一聲冷哼,揚著腦袋道,“告訴他讓他來使絆子嗎?所有人喬裝打扮先混出皇城,明日午時城南外三十里集合。”

阿爾瓦臉色不是很好,之前他都是跟在二王子身邊。

二王子從來不會這麼對他們講話。

若是大王子,不喜歡他跟在身邊,只管換了其他人便是,何故又這麼給他難堪?

這不是存心的嗎?

阿爾瓦低著頭,耶律拓錯過了他臉上的神色。

不過耶律拓若是知道阿爾瓦心中是這麼想的,估計就越發不可能放他離開了。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耶律拓跟耶律楚這兩兄弟真是驚人的相似。

夜半時分。

驛站的後滿陸陸續續的除了不少身著布衫、行色匆匆的人,那幫人人高馬大的,看著就不好惹。

那些人一出去,便四下散開,混入大街小巷重不見人影了。

段聞雖然有派暗衛在這盯著,但是那麼多人一下子全衝出來,他們跟哪個也不是,最後只確定了為數不多的人的行蹤。

大部分人都趁著天色一亮,混在人群中出城了。

段聞第二天醒來聽見這訊息的時候,氣的少吃了兩碗飯,最後只得把這怒撒到了段正陽身上。

天牢最後一間牢房,儼然便是先前江夏住的那間。

段聞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樁子上綁著的男人,眼中意味不明。

段正陽雙手被綁在身後,身上黑色的袍子早已不知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