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的另一端隱藏在樹林裡,是個從山上下來的小溪,溪邊是生長茂盛的水草。

耶律楚便帶著人藏著水草之後。

這會天色還早,他們要等到天完全黑透以後在行動。

江夏這兩天被折騰的夠慘,好不容易能休息一會,靠在溪邊的樹上一動不動,連罵耶律楚這狗東西的力氣都沒有了。

孟周瘦削的不成人形,還強撐著在江夏身邊照顧著她,使出渾身解數幫她保住了肚子裡的孩子,穩住了胎位。

江夏懷孕也有三個多月了,肚子還是沒有一點隆起的跡象,看不出來一點懷孕的痕跡。

這邊確實是個好視角,能到看那邊駐紮的官兵,官兵卻看不到這邊。

段景文一行人本就跟他們差不了多少個時辰,一路上緊趕慢趕,總算是在天黑前到了山腳下。

江夏在這邊看到段景文的時候,忽然渾身就鬆懈了不少。

只是她看著段景文,下馬時都是一個踉蹌,整個人也瘦了不少的樣子,頓時心口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耶律楚著狗東西是真狗,他害怕江夏跟孟周搗亂,讓人捂著兩人的嘴,眼睜睜的看著段景文帶著人上山去了。

段景文雖說是太子,但是上山的時候還是被攔下了。

“太子殿下,還請您別為難的卑職,卑職只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段景文臉色蒼白,炎帝一片青黑,“太子妃被賤人所擄,若是今日本宮找不到太子妃,本宮要你的腦袋。”

他不想跟這人廢話,直接推開帶著人就往山上闖。

上去的路只有一條,想要攔下也容易。

但那侍衛長去額沒這麼做。

皇上的命令是要保護行宮安全,可現在有沒有皇室的人住在這,這裡面只有一座空蕩蕩的宮殿,難不成還要因為一群死物,擋了活人的機會?

再者說,太子殿下也不是他能的罪的起的,萬一太子妃真的在這山上出了事。

他怕是十個腦袋也賠不起!

就算日後那邊怪罪下來,他這沒有為難太子,也算給自己尋個後路,總不見的到時候連太子也趕盡殺絕吧?

段景文帶的人也不多,都是些親近的暗衛。

等到國清寺的時候,他才發現,這邊真是越發冷清了。

明明才剛剛有了一點秋意,盛夏的尾巴還沒過去,但是國清寺的樹葉已經七零八落的掉完了,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幹。

倒不像是正常的春秋更替,反倒像是這些樹,忽然枯死了一樣,整個國清寺沒有一點生機。

段景文找到悟明大師的時候,他拿著掃把,正慢吞吞的掃著這些落葉。

只是身子看著有些佝僂,不過離開沒多少時日,他好像已經蒼老了幾十歲一樣。

段景文皺眉,站定,“大師!”

“莫慌,等我把這塊地掃完。”

悟明老神在在。

他等的了,段景文是一刻也不相等,當即催動起內力,把周遭的樹葉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