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讓你提及傷心事了。”

“不,”孟周堅定的搖頭,“雖然父親跟兄長離開了,但回憶還在,我知道,他們一定就在天上看著我。”

而且,他們很快就會再次相遇了!

醫者不自醫,孟周清楚自己的身子,恐怕早已到強弩之末。

死對他來說並不可怕,或許反而是一種解脫,他太髒了……

他只覺得自己活著,便是一種罪過。

但孟週一想到若是真死了,以後連再也沒辦法看到夏夏,沒辦法聽見她的聲音,便覺得痛的無法呼吸,像是心臟被人狠狠捏住,在揉成碎末,踩在腳下蹂躪。

若是沒有再次遇見江夏,孟週一定會選擇從容赴死。

但這短短几天的相處,他有些動搖了,有些不甘心了!

憑什麼他要被這幫蠻子玩弄至此?!

但悲憤過後,更多的無奈將他淹沒。

孟周不是段景文,又可以站在江夏身邊的身份,有能護著江夏的實力。

他什麼都沒有,連被耶律楚罵了連還嘴的勇氣的都沒……

“可以準備出發了,”耶律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江夏應了聲,拍了拍孟周的肩膀,“不要多想,跟我一起回去,好嗎?”

孟州抬頭,看著月光下絕色的女子,甜軟一笑,“好。”

回的有些哽咽。

這一刻,他好像覺的,江夏只屬於他一人。

江夏亦是回以一笑,兩人往溪水邊走去,耶律楚的人正一個個往水裡跳。

“咱們這是要去哪?”

她隨口一問,也沒指望耶律楚能真告訴她。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耶律楚摟著江夏的腰,往水裡下。

孟周苦笑一聲,在後面默默跟上。

他雖然也會水,但他這幅破敗的身子,根本就帶不動一個江夏。

溪水很冰,冷的他渾身直打哆嗦,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江夏噙著那根木管,露個頭在水面上,以保證自己能順暢呼吸。

晚上光線不好,這麼小一個頭,上面的人怎麼著也看不見。

耶律楚拖著江夏,往駐兵的方向游去,等進到湖裡又遊了一刻鐘,才快要靠岸。

他側著身子看了眼江夏,嘴裡含著東西,像個小倉鼠一樣,嬌媚又不失可愛,怪不得段景文被迷得神魂顛倒,追了他們這麼久。

耶律楚朝著江夏擺擺手,事宜就要往下潛了,讓她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