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不胡鬧,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沒聽你的?”

耶律拓挑眉,回到桌邊坐下,半個身子靠在桌子上,翹起二郎腿,笑起來的時候,連那條疤都扭動起來,一聳一聳,像是條黑色的長蟲趴在臉上。

“我倒想看看,究竟是哪家姑娘,能收服的了我們北境最野的狼?”

耶律楚預設了他的說法,“不過哥,你到底要從李秋蘭那拿什麼,怎麼連我也不告訴?”

北境蠻荒,各種資源都比不得南邊豐盛,也就沒有南邊這些繁文縟節。

因為女子少,也就不興那什麼三妻四妾的制度。

在北境,饒是身居高位的部落首領,一生也只有一位妻子,從一而終。

所以耶律楚跟耶律拓,是穿一挑褲子長大的親兄弟,兩人之間從來就沒有過秘密。

耶律拓臉上的疤,也是小時候因為保護弟弟,被狼爪子劃傷的。

因為這傷,耶律拓年逾三十,還沒討到老婆。

但兩兄弟不僅沒有彼此疏遠,產生隔閡,反而越走越近,親密無間。

只是這次,無論耶律楚怎麼問,耶律拓都不肯開口。

“都說了是事關北境的機密,”耶律拓瞥了一眼跟傻狗似的弟弟,“就你這性格,我怕跟你說了,你轉眼又告訴了別人。”

耶律楚不以為然,從懷裡摸出把刀子,放在手中把玩著,“我還是拎的清大事小事的,哥你還信不過我?”

匕首約有七八寸,在他手裡嬌小的就跟個玩具一樣。

耶律拓面色不改,語氣有幾分冷淡,“你有分寸?”

“乞巧那天,你人哪去了?”

耶律楚不吭聲,自顧自的玩著,好像沒聽見一般。

“要不是林叔跟我說,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耶律拓一瞬不瞬的盯著耶律楚的臉,眼中意味深長,“本來我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部署,若不是你洩露了行蹤……”

“誰知道那人是南狗的探子,哥你不是也沒認出來嗎?”

耶律楚依舊那副模樣,讓人看著十分欠扁。

耶律兩兄弟帶著任務出發,本該一路隱藏,但途中耶律楚救了個南狗的醫倌。

那醫倌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轉眼就賣了他們,把耶律一行人的情況給暴露的清清楚楚。

耶律拓要殺了那醫倌,耶律楚還非得攔著,關起來慢慢折磨。

耶律拓眼神一冷,猛地出手,想要奪過他手中的匕首,卻一時不查反被耶律楚擰住了手臂。

“玩物喪志,”耶律拓收斂了情緒,笑道。

“反正大事有哥操心,我就只管玩咯,”耶律楚毫不客氣的嗆聲。

“你年紀也不小了,這次娶了姑娘,日後也該收收心了,”耶律拓端著兄長的架子,“父王時日不多了,你也多上上心。”

“可以,”耶律楚爽快的答應,手中的匕首回鞘,興致勃勃道,“哥要是幫我娶了這姑娘,日後我肯定不在跟你置氣。”

耶律拓心底一突突。

“聽這話,有難度?”

“不難不難,”耶律楚討好一笑,“南狗那邊一個尚書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