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文反應了半天,眸色忽的加深,又重複了遍,“娘炮?夏夏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好傢伙,又從奶狗換成了狼狗。

江夏頓時覺得身邊的空氣就緊張起來了。

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慌,她邪氣一笑,猛的湊到段景文面前,吐氣如蘭,“怎麼?你還想兇我啊?”

段景文氣勢霎時間矮了一截。

真假老虎一目瞭然。

段景文委屈巴巴,“明明是夏夏先說我的……”

“你還委屈上了,”江夏輕飄飄瞥了眼某人。

嘴上打趣,腳步未止,不過一會,段景文便領著江夏到了地方。

江夏大老遠就看見,彎彎延延的護城河,上面飄著數不勝數的蓮花燈,整條河宛如一條銀練。

“這只是護城河的一個分支,因為地勢,水的流蘇比別處慢了些,倒成全了那些年年來此放燈的有情人。”

段景文說罷,下意識的去看江夏。

見她沒什麼反應,頓時又竊喜又失落。

江夏滿心撲倒了賣花燈的攤子上,哪還有心思回段景文。

她仔仔細細尋了一圈,也沒見到個特別的。

賣花燈的老伯看江夏猶豫不決,捋著鬍鬚大笑道,“姑娘,老朽的燈可是都一樣的,不一樣的情誼啊。”

江夏興致不減,付了錢要了三盞,在段景文不解的目光中,遞給一直隱在後面當空氣的嚴鈞一盞。

“諾,今天過節,你也寫一個,找點找個媳婦。”

嚴鈞看看花燈,看看段景文。

段景文心中吃味,面色不悅的盯著嚴鈞,“給本宮十文錢。”

一盞花燈十文錢。

嚴鈞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遞過去。

段景文心安理得的把錢揣進口袋,“夏夏的就是本宮的,本宮的就是夏夏的,所以這花燈是你自己買的,懂嗎?”

“……”

“懂。”

嚴鈞摸摸鼻子,他怎麼覺得殿下怎麼越來越孩子氣了?

今天也是搞不懂的一天。

蓮花燈寫上願望,順著河水飄走,天上的人會看到,願望會實現。

段景文就這賣花燈的小攤子,手腕輕抬,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一根品相不甚很好的毛筆,一筆一劃寫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