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了,卻是陰陽兩隔。

江圳忽然伸手,緊緊拽住胸口處的衣領,原本蹲著的身子倒坐在地上,表情掙扎,呼吸緊促。

“夏夏……夏夏……”

“爺爺知道……知道你在,好好活著……”

江夏一驚,伸出手想去扶江圳。

卻直接從他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該死!根本碰不到!”

江夏忍不住咒罵,接著抬頭去看陸深離開的方向,希望他還沒走遠,過來把江圳送進醫院。

來路深深,看到的是一個個墓碑。

沒有人。

江圳使出最後的力氣在空中虛抓一下,似乎想要留住什麼,嘴裡還在呢喃著江夏的名字。

他的表情越來越痛苦,呼吸也越來越微弱。

直至最後消失。

江夏跪坐在江圳旁邊,無能為力,只能一點點看著江圳慢慢停止掙扎。

嚥氣。

本來還繃得住的江夏,瞬時破防,淚如雨下,喉嚨中像是塞著一團棉花,連哭聲也發不出。

“……爺爺。”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江夏剛對江圳冰釋前嫌,現在卻親眼看到江圳沒了呼吸。

她趴在江圳胸口上,溼噠噠的衣服還在滴水,卻沒有沾到江圳分毫。

湊得近了,江夏才看清,原來爺爺鬢角的頭髮,白完了。

她想看的仔細些,場景卻驀地又轉回了祠堂。

黑漆漆的。

沒有一絲亮光。

江夏感覺臉上溼乎乎的,一抹。

全是淚。

江夏雙手環著腿,坐在蒲團上,臉埋進胳膊中,靜默不語。

那邊段景文還在沉睡。

他忽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個世界,跟自己的世界不同。

高樓大廈,車水馬龍。

段景文茫然無措的站在十字路口,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