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焞被從亂臣手裡“救出”後,就被安置在這景福宮裡,宮中上下都是大明的人,只有兩個普通照看李焞的宮女是之前朝鮮王宮中的老人。

不一會兒,汪文就到了景福宮。幾步進了宮中,穿過一片空闊的平地後,來到一處看起來有些樣子的宮殿。

這邊就是朝鮮國王李焞的所在了,門外站著十幾個大明的軍人,以作為保護,而在裡面,已奄奄一息的李焞躺在塌上,臉色臘黃,嘴角帶著血跡,如果不是胸口還微微有些起伏,看起來就如同死人沒有任何區別。

“國主如何?”到了地方,汪文看了一眼裡面的李焞,卻沒進去,反而衝著跪在門口的一個揹著藥箱的太醫直接問。

這太醫當然知道汪文是何人,如今在漢城汪文就是朝鮮的太上皇,而在汪文身後站的就是朝鮮領議政崔錫恆,當即伏身彙報起國王的病情。

“回大人,大王原本就身體虛弱,這些日子又是換季之時,冬日嚴寒和春季暖風相匯,大王的身子就此受了風邪,臣剛診了下脈,其脈無力而又短促,正應了風寒之兆,再加上大王原有的病因,依臣判斷……。”

不等那太醫把話說完,汪文懶得繼續聽那些嘮嘮叨叨的病情分析,直截了當地問:“你直接說大王的病有多重,能不能治好就行。”

太醫身子微微一顫,伏著的身體更低了兩分:“回大人,大王……大王他恐時日無多了……。”

“時日無多是多少時日?”汪文皺皺眉,直接又問。

太醫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直到汪文喝了一聲讓他直說,太醫這才膽戰心驚地告訴汪文,李焞眼下已幾乎油枯燈盡,最多也只能熬上七八日的樣子,甚至還短,如果不好的話恐怕明日也許就會嚥氣。

“行了,本官知道了。”汪文想想吩咐道:“你再此好好救治,無論如何要救你家大王多些時日,做好了,有賞!”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太醫嚇得不行,用著顫抖的聲音回答道。

也不去管這太醫,汪文接著又向看守的侍衛交代了幾句,隨後轉身就對身後的崔錫恆道:“走,現在應該是拜訪一下東山君了。”

李焞這身子骨活不了幾年,這點黃滔渙心裡早就有數,所以在拿下漢城,解決掉朝鮮李氏主宗後,黃滔渙就開始安排起朝鮮國王的繼承人問題。

為此,早在兩個月前黃滔渙就從李氏王朝的偏支裡找了一個傀儡,而這個傀儡今年才一歲半,是一個還沒斷奶的娃娃,並把這個娃娃封為東山君,以作為朝鮮國主世子。

現在,這位名義上的世子東山君就住在景福宮的另一邊,由奶媽撫養著,同時大明派人看管。

眼下,李焞隨時隨地會撒手歸西,所以東山君的法統地位就是作為替代李焞最好的辦法了。

汪文同崔錫恆轉而來到東山君的住處,探訪了下剛吃完奶剛剛睡下的東山君。看著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娃娃,汪文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對崔錫恆道:“大王時日無多,你是領議政,有些準備要馬上做起來,一旦大王有事,東山君立即繼位,這千萬不能出任何岔子。”

“臣明白,請大人放心,臣定會安排妥當。”崔錫恆連連點頭,如今他早就和大明捆綁在了一起,汪文話中的意思他很清楚,更明白只要做好了這件事,對於自己也是有極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