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的激戰,眾人終於駕車駛向歸途。

此時的溫恆,四肢都被砍掉,放在一個泡滿液體的大罈子裡,一動不動,淪為銅虎此次外出探索的最大戰利品。

“兄弟啊,對不起啊對不起!我…我們也是沒辦法…都是為了大家能活命啊……”

一旁的大胖被五花大綁,嘴裡還念念叨叨的說著。這個曾經鐵骨錚錚的漢子,如今對著溫恆泣不成聲,哭成了淚人,抬不起頭來。

而對面同樣被綁著的鍬哥面色陰沉的滴水,發紫的嘴唇被咬的出血,兩眼紅彤彤的,一句話也不說,彷彿一尊靜止的殺神。

他倆剛才被人脅迫,做了這輩子最憋屈、最殘忍的事兒。砍掉溫恆的四肢,再挖眼割舌,以這樣的代價,才換來了幾個老師和十幾個孩子的性命。

“行啦行啦!一個大男人的,哭哭唧唧,難不難看!”

佳佳的抱怨換來兩人的怒視,五大三粗的漢子,即使是被綁著,也威懾力十足,瞪的佳佳不寒而慄,本能的往後退了退,舉槍示威。

“看什麼看!又不是我讓你們做的!你們有能耐找銅虎去啊!欺負我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呵!弱女子!你可真能個兒啊!居然跟銅虎是一夥兒的,沒看出來!真絕了!”

“哎呀!小王總,你說的那裡話!咱們不都跟童哥是一家人嘛!”

“哼!誰跟你是一家人!我跟銅虎只是合作伙伴,你算什麼東西!拿開你的髒手!騷貨!”

王曉總是生意人,在他的眼裡銅虎只是暫時的合作伙伴,互相利用罷了。至於佳佳,他頂看不上這種女人,毫無原則,不講信用,說背叛就背叛,為了眼前的蠅頭小利,就能把爹媽都賣了。

溫恆聽著一車人吵吵鬧鬧心中苦笑,這時的他看不到,也說不了,只能聽著,反而異常平靜。去時風風光光,帶著一行人,突破黑屍的包圍,平安來到幼兒園。回去時被砍掉四肢,挖眼割舌,泡在大罈子裡,淪為階下囚。

呵呵,可笑啊,可笑。沒想到自己變成了白屍,超人般的體質,一身本領,到頭來被銅虎一個普通人給算計了!還泡在大缸裡!

可笑啊!可悲!這都混成什麼樣了?在古代算是被人砍成人棍了吧?

說起人棍,溫恆想起了漢高祖後宮那點事兒,就是有個姓呂的太后,給最得寵的妃子戚夫人用酷刑,把手掌與腳掌剁掉,挖出眼睛,用銅注入耳朵,割去舌頭,然後扔到廁所裡。這跟他現在處境差不多,就差扔到廁所裡了。

難道這大缸裡泡的都是屎尿?溫恆認真聞了聞,這味道不臭也不騷,還有點熟悉…是藥浴的味道…..

嗯,就是這味道!血袋裡也有!

一瞬間,溫恆想明白了很多,藥浴、血袋、大缸裡的液體應該是同一種特殊的藥劑,可以令他乏力,失去恢復能力。有陳博士的幫助,肯定不難做到,原來這銅虎和佳佳,早就在他身上動了手腳。

呵呵,好手段啊,還真是蓄謀已久呢。

“銅老虎,你給我承諾的金子呢?那幼兒園裡可是什麼都沒有!老子這回真是白跑一趟,屁毛都沒撈著!三臺巨兵的錢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又跟我算賬!老柴,那巨兵也沒你吹噓的那麼牛逼嘛!抓個白屍就被幹廢了一臺!差點害老子丟了性命!”

“那白屍太兇猛!怕是五臺都難制住他!這回你也不虧,抓了白屍,又繳獲兩臺巨兵一臺飛兵。可以了!富得流油!別忘了兄弟,到你那兒怎麼也給個二把手噹噹!”

“那是自然,少不了你的,放心吧老柴。你和你的人我都給安頓好了,等把白屍一賣,分你一筆!但你得把我的人教好了,至少得給我培養五六個駕駛員!”

“那是肯定的!南方基地也沒了,老子可是帶著全部家當來投你了!以後你的營地就是我的營地,一定給你守護的好好的!”

溫恆此時雙目失明,倒是把聽力發揮到了極致。聽著遠處兩臺巨兵的交流,大概捋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老柴,本命柴斌,是南方基地的一個小頭目,跟童虎也算得上是舊相識,南方基地被喪屍攻破後帶著幾個部下一直在外遊蕩。

後來,銅虎刻意與溫恆分開行動,帶隊從南邊繞行到幼兒園,就是為了尋找這個有巨兵的游擊隊長老柴。又是許諾金子,又是許諾棲身之地,還願意平起平坐打天下才換來了三臺巨兵,以及巨兵的駕駛技巧。

這兩個老奸巨猾的梟雄,可謂是一拍即合,銅虎有人有地,老柴有武器有技巧,誰也不信誰,誰也離不開誰,誰都不把核心資源坦誠的拿出來。可首次合作,還算順利,雖然沒找到金子,但繳獲了兩臺巨兵一臺飛兵,俘虜了幾名女老師,十幾個孩子,還有最重要的一隻白屍。

“不過銅老虎,你手下那個叫長臉的也太廢物了,帶著十幾個人連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都沒抓住。還好你那妞兒給力,抓了個小俘虜,還繳獲一臺飛兵,要不咱還真沒什麼能要挾那白屍的。”

“唉...甭提了!長臉也夠他媽笨的!偷襲都制不住一個孩子!沒腦子!可惜啊...那孩子是個好打手,一人就能單挑上百隻喪屍!本來還想抓回來威脅利用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