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撲灑下一院子的稀碎枝影。

“咚!”一聲沉重悶響,伴隨著水瓢落地哐當破裂,驚醒了幾屋子人。

喬白亦掙扎著咬唇,雙臂顫抖撐起身子,一串陌生的記憶洶湧擠入她的腦海……

可疼死她了!

【系統已啟用,檢測宿主身體狀況:重傷瀕死,重度異毒,是否接受母儀天下版本2.0系統治療?】

喬白亦:“……治!”

左側破瓦屋裡先是急衝衝出來一老一小兩條光腳漢子,手裡還警惕地握著棒槌,左右張望後小的就忍不住破口大罵:

“真是尊瘟神!都這時候了還不消停!”他這話明顯是衝著地上還在淌血的喬白亦說的,罵完還餘憤未了往她的方向,猛吐了口唾沫。

老的漢子嘆了口氣,頭髮映著月光越發花白,他只是扯住年輕漢子擺了擺手,頹廢無力一句“罷了”就徑自轉身進屋去了。

這麼一鬧騰,屋子裡面陸續傳來了孩兒被吵醒的啼哭聲,夾雜著幾聲婦人哄娃間歇的低聲抱怨。

右邊屋子很快亮起了一星點搖曳燭火,可木門卻始終緊閉,只窗稜上隱約映出一人捧書的單薄身影。

極度的乾渴,迫使著喬白亦她勉力伸長了脖子,去夠地上水瓢裡殘餘的水。

掙扎了幾次,眼前的眩暈更甚。

一股異樣的暖流開始強橫注入丹田處,往喬白亦四肢百骸迅速穿竄,身上受傷的部位,此時更加火辣辣地加倍疼痛。

幾乎咬穿了下唇,喬白亦額上冒出了冷汗,“水……”破啞的聲音有氣無力。

“救我……”

右邊屋子的門開啟了,一抹瘦削的身影走了出來,乾淨的衣袍停在了喬白亦頭顱上方。

“給你,你就能滾出喬家的大門嗎?”如流水般清澈好聽的少年聲音,此時卻包含了厭惡憎恨,咬牙切齒。

他的聲音不大,可幾間屋子此時卻都默契的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在期待那個答案,先出來的老漢子坐不住了,猛地起身卻又被旁邊的老婆子一把攔住:

“當家的,你今天要是還拎不清,我老婆子這個家也不要了!”

“可……”

“有什麼可?!你不睜開眼睛看看炕上這兩個娃兒,可憐的倆兒!再看看我閨女!我可憐的閨女啊!嗚嗚嗚嗚!”

“公爹!我們一家好心收留了他,可他是怎麼對我們的?今兒要不是大郎回來得早,小翠的清白就沒了!還有這倆娃兒,他的親骨肉啊都能賣掉!公爹,再這麼下去,我們的日子可怎麼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