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春說著看了一眼舒予,後者神色淡定。

畢竟那些村民不敢直接問到她頭上來,大多都是抓著阮成春詢問,真是……辛苦他了。

舒予洗了手,正好看到阮成千從屋裡出來,便看向他問,“怎麼樣?”

“我倒是找著機會跟她說過話了,只是刺激太大,她一時半會兒的沒想好,河邊就有人過來了。我們給她點時間讓她考慮好,不過我覺得問題不大,她其實比任何人都渴望著儘早脫離阮家。”

舒予點點頭,“好,回頭她要是果真找到阮海作惡的證據了,你就到縣城來找我。”她畢竟明天辦完阮婆子的喪禮後就要回去了。

“行。”

不管是舒予還是阮成千,都覺得等到婁氏考慮好,並且找到機會尋摸證據,最起碼也得要等幾天以後才行。

誰知道當天晚上,舒予正在房間裡準備休息的時候,阮家的院門就被敲響了。

現在正是戌時三刻,快要九點鐘的時候。

舒予和應西對視了一眼,將衣服穿上時,從屋裡出來的阮成千已經將院門開啟,詫異的看著門口的阮立寶。

阮立寶一副很著急的樣子,“成千,你上回不是說,你家大力給你女兒帶了副安神藥嗎?還有沒有,我家丫頭不知道怎麼的,好像受到了驚嚇,一個勁的發抖哭泣。要是有,你給我一副。”

阮成千壓根就沒有什麼安神藥,再看阮立寶在微弱的月色下朝自己抽筋似的眨眼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下心裡一喜。

但他面上卻跟著著急起來,“有有有,你先進來,我給你拿。不過你得跟我說說具體情況,這安神藥不是隨便吃的,按我說,其實還是帶去看大夫比較好。”

“大半夜的,咱們村又沒有大夫,我瞧著她也沒哪裡疼痛的樣子,先吃副安神藥看看。”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裡面走,順勢將院門給關上了,自然也阻隔了外面依舊在盯梢的人的視線。

一走進堂屋,阮成千就低聲問道,“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阮立寶連連點頭,“是婁家託我過來的,具體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婁氏大晚上的又被打得跑回了孃家。然後婁叔就來找我了,讓我來你家,跟你說婁氏想見縣主。”

說著,阮立寶聲音壓得更低了,“婁氏找縣主做什麼?難不成是想讓縣主給她做主?”

阮立寶一開始還不想摻和進阮海家的事情上去,雖然他同情婁氏,可也知道婁氏被打這種事,就算是找縣主也是沒用的。

但婁叔說,是阮成千讓他們來找他當做中間人傳話的,還說阮家外邊有人盯著,讓他別說漏了嘴。

所以,阮立寶才會找這樣一個藉口進門。

這會兒他滿臉狐疑,阮成千卻沒回答他的話,只是確認道,“婁氏真的回婁家了?”

“嗯,我聽婁氏說,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縣主。”

阮成千也沒想到婁氏的動作這麼快,這才一個晚上過去,難不成就找著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