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愣住,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你這還真是明目張膽的拖延啊,她怎麼上當的?”

孟允崢扶額,“什麼上當?你以為我騙了觀主?我有那個本事嗎?”

舒予想到師父的本事,嗯,說騙肯定是不恰當的。

“那鍾家村發生了什麼事, 惹得她停留了這麼些日子?”

孟允崢說,“在院試開始前兩天,我同幾位考生交流學問,其中一位考生正好說起鍾家村出了件怪事,我就聽了一耳朵。”

“什麼怪事。”舒予來了興致。

孟允崢怕她動靜太大扯著傷口,伸手拉住她,自己往她身邊靠近了兩分, “說是鍾家村的村長, 他家唯一的兒子很是奇怪。每過半個月就會中邪似的,半夜起來抓著活雞吃,就生吃,滿臉是血也不在意,看著十分滲人。可第二天,這人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家人問了他更是茫然。”

舒予微微睜大了眼睛,奇聞怪談?

“我師父是去除邪的?”

孟允崢好笑,“你怎麼想的?”

“我第一反應是他有半夜夢遊症。”

孟允崢,“那為什麼時間固定,半個月就發生一次呢?這規律也太平穩了。”

舒予抿著唇,思索片刻,“那會不會是有人在搞鬼?”

孟允崢看她一臉凝重的表情,忍不住笑。看看,她根本就不相信是中邪。

即使她是東清觀主的徒弟,甚至見識過觀主的本事。

其實他也不相信, 不過嘛, 這世上未知的事情總是玄之又玄,誰也說不準。

他還曾經因為誰是命定天子去找過東清觀主呢。

孟允崢笑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麼一回事,當時知道這件事情時距離院試就一天了,聽過就算。誰知院試結束後就遇到了觀主,觀主呆了兩天就要動身前往京城,為了拖住她,我便同她說了鍾家村的事情。”

那天晚上,觀主就動身前往鍾家村了。

而第二天,正好是半月之期,鍾家兒子半夜生吃活雞的時候。

不過因著時間太短,觀主準備不夠充分,再加上鍾家不清楚她的來歷,沒有信任她,將她拒之門外。

甚至於那次鍾家請了位和尚在家超度唸經,整個鍾家都是混亂的。最後才知道那和尚是個騙子,他不但沒超度成功,反而被鍾家兒子生吃活雞滿臉血的樣子嚇得不輕,直接逃掉了。

不僅僅氣得鍾家跳腳咒罵, 也導致觀主沒能第一時間查明事情真相。

如此一來,觀主就只能等下一次鍾家兒子‘發病’的時間了。

孟允崢就這麼拖了她半個多月, 讓舒予能夠及時趕到長金府來。

“昨晚上就是半月之期,如無意外,以觀主的本事多半是查到事情真相了的。”

所以他們今天前去鍾家村正是時候,若不然,觀主解決了問題,說不定並不會再和孟允崢見面就直接前去京城了。

那可就又要錯過了。

這也是孟允崢一大早連院試成績榜單都不看,就急匆匆的帶著舒予過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