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笑著搖頭:“並且去維林諾的車票只要十個金幣,咬咬牙的話也不是沒有機會去。”

“可是我們每個月只有三個金幣的薪水而已,還要用來維持家裡的開支。”,那名女僕嘆了口氣:“如果真的存夠了去維林諾的錢,估計到那個時候我們也是人老珠黃了吧?”

安東尼沒有說話,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說話的女僕。

她穿著黑色的長裙,面板白嫩光潔,褐發如同瀑布,棕色的眼眸則像林中小鹿一樣純真可憐,讓人不由自主就想要呵護她。

出生在維林諾的他非常清楚,像女孩這樣的姿色在維林諾可能是一抓一大把,但是她那種與生俱來的純真氣質,卻是極為罕見的。

想到這裡,他不由地心念一動,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身旁卻傳來了一個較為低沉的聲音:“我對那個地方倒是沒有什麼興趣。”

說話的是站在安東尼左側的那名高大的灰髮男僕:“聽說那裡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出人頭地的地方,你若沒有家世和地位,會像泥土那樣被碾來碾去。”

“很大程度上你說的是對的。”

安東尼無聲地笑笑:“在那裡男人們想要出頭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走上戰場,提著敵人的頭顱回來...那樣你就有機會加入十字軍,成為一名真正的超凡者。”

今晚他有些罕見地多話,似乎想要與這些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將自己在維林諾的見聞全都說出來一般。

另外五個人也都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安東尼的話語,弗侖薩的人們總是對維林諾的生活分外感興趣。

可惜的是沒過多久,秘書小姐在門邊湊出一個腦袋:“快點收拾一下進來,晚宴就要開始了!”

六個人匆匆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在互相的幫助下將頭髮也弄得一塵不染,這才列成隊伍,男女交錯,整齊地走進了房子裡面。

其他五名僕人顯然是受過專業的訓練,他們的步子走得迅捷而又不失章法,只有跟在最後的安東尼,他的腳步略顯笨拙,不過好在憑藉“刺客”過人的身體素質,也勉強跟上了節奏。

他們進場的時候,宴會正好在進行第一支開場舞,周圍的貴族與貴族夫人們在舞池中跳著金雀花的傳統舞步,雖然不一定是俊男靚女,但是優雅的節奏也讓人感覺到賞心悅目。

安東尼早在宴會開始前就已經被安排好了自己的任務,他與另外五名僕人分了開來,走到了一張胡桃木的桌子前,雙手背後,靜靜地站著。

桌上放著已經煎地香噴噴的牛排和一些龍骨魚,他的任務就是在人們過來取餐的時候用刀叉將其分成合適的大小,然後放進他們的盤子裡面。

當然,如果某位貴族夫人突發奇想,要讓安東尼親手喂她,他也不能拒絕,因為這件事情也在他的職責範圍內,這早就成了晚宴上約定俗成的規則——所有侍餐的僕人都可以被看成待價而沽的商品。

安東尼並沒有拒絕這樣的安排,因為從某種角度來講,他甚至想要藉助這些客人弄清楚薩爾維亞的生活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