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悲哀之色。他抬起頭,雙眼朦朧的望著天花板,繼續說道:“但,很不幸的是,在一個星期前,我的父親也被這種該死的瘟疫感染了。”

安東尼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看著身旁的年輕人,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

但年輕人並沒有注意到安東尼的眼神,而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面:“您能夠想象嗎?想像那種在絕望中,沒有任何的治療手段,只能在痛苦中等死的感覺?”

安東尼微微嘆了口氣,低下頭,緩緩前進。

“不過,我的父親並沒有因此而消沉。他將自己關到了頂樓的書房中,開始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實驗品進行研究。他說,一定要在死之前研出治療的藥物,一定要拯救這個小鎮。”

說到這裡,克洛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重新轉過頭衝著安東尼露出一個笑容,說道:“為了鼓舞我的父親,所以我希望能夠跟他說,有從艾格尼斯來的人來看他,支援他。我相信,有您這樣具有身份的人來看望他,他一定會覺得很高興,聽說最近他的研究似乎碰到了瓶頸,心情有些不太妙。”

安東尼笑了笑,他回想了一下,在這段歷史中,感染了疾病以後還活下來的人只有兩個,並且兩人的身上都有著非常嚴重的後遺症,後半生幾乎都是在病床上度過的。

但他並沒有將這這件事情告訴面前的克洛,而是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好。”

邊走邊聽,安東尼更是不斷掃視著周圍的道路情況,更仔細的觀察著前方行走的遂利夫人。

很快,三人就來到了城堡最上方的閣樓前。

他們止步在一座裝飾的華麗異常,佈滿各種雕刻和金色鑲邊的大門前。

遂利夫人走上前,拍打了一下大門,說道:“德瑞,你的飯菜到了,出來吃飯吧。”

女人的聲音在空曠的城堡中迴響著,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但女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她又說道:“放心,來的只有我和克洛,另外,還有一個從艾格尼斯來的貴族,今天不小心被執法官救了進來。沒有外人,你感染上的那個瘟疫不會傳播開來的。”

女人的話音剛落,安東尼就聽見房間裡面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啪啪”聲,像是什麼東西在碰撞、敲打著。

沒過多久,就有一張紙條就從門縫下伸了出來,遂利夫人彎下腰撿起看了一眼後,說道:“哦,那就這樣吧。另外……“

遂利夫人別過頭,瞪了一眼安東尼,將臉貼上大門,小聲的說道:“德瑞,你的研究進行的怎麼樣?”

清脆的“啪啪”聲再度響起,片刻後,又是一張紙條從門縫下遞出,遂利夫人興致勃勃的伸手去拿。可當她看完字條上面的內容後,面色卻猛地變得猙獰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遂利夫人將紙條一把扔開,開始大力的拍打著大門,怒吼道:“你是想獨自一個人吞了所有的財產吧?你別忘了,秘寶我也有份!我也有份的!我們是夫妻,你的財產我也有一半!你不能丟下我獨自一個人吞了那麼大一筆財產,絕對不能!”

遂利夫人突然的歇斯底里讓克洛嚇了一跳,他連忙上去拉扯自己的母親。安東尼瞥了那個女人一眼,隨手撿起地上的字條看了一眼:“我絕對不會把寶物分給你這個骯髒的女人。即使我因為這場瘟疫死去,你也別想得到一個金幣!”

感情強烈的字元躍然紙上,可以看得出,這對夫妻之間的情感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好。

遂利夫人不斷的拍打著大門,那張漂亮的臉蛋在憤怒的作用下已經完全扭曲了,要是說不久前的遂利夫人還有一點貴族的樣子,那麼現在的她就是一名實打實的潑婦。

安東尼嘆了口氣,將字條扔在地上,與克洛一起走上前去,將女人拉開。

女人被兩人架住了手臂向後拖去,卻沒有停下動作,而是大力的用腳踹門,顯得十分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