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在我們進行反抗的時候,船上裝配的所有大炮在同一時間全部啞火了。”

奧斯特洛夫站在了舷梯上面,慘笑道:“而那名‘風暴’途徑的超凡者,在進海的第二天,喝醉落水淹死了...”

“‘水手’喝醉後淹死在了海洋裡面?”

安東尼的神色顯得有些怪異——從奧斯特洛夫說的這兩句話推斷的話,如果不是船上有內鬼,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運氣。

但是到底得多差的運氣,才能讓整艘船上的所有大炮在同一時間啞火?

“由於缺乏食物的問題,船隻上發生了非常激烈的戰鬥,從爭執,到鬥毆,再到拔出左輪,提起直劍,互相殘殺……”奧斯特洛夫閉上了眼睛,露出痛苦的神色,似乎不願再去回憶,但還是堅持著繼續說道:

“那幾天,我的視線裡都是血色,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倒下,睜著永遠不會合攏般的眼睛,將四肢、心臟和腸子濺灑的滿地都是,但在片刻之後就會被人打掃乾淨,當做果腹的食物吃掉,甚至有人會因為那些殘缺的屍體再度開戰......”

安東尼聞言,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個男人說的話如果是真的......那麼船上的這幾天簡直可以被稱為人間地獄!

“既然財物沒有被搶走,為什麼不找一個就近的地方停靠下來補充食物?”

瓦蓮京娜並沒有收起手中的火焰,顯然,她並不相信奧斯特洛夫的話語,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艘黑色的水泥船很有問題。

她一人堵在舷梯的前方,聞到了海風中傳來的那陣淡淡地血腥味,只覺得令人作嘔。

奧斯特洛夫握了握拳頭:“大副與船長在商討航線的時候,我們遭遇了極其強烈的磁場,使得羅盤失靈了,並且...突然吹起的狂風捲走了地圖...”

“你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可信度麼?”

這次說話的是安東尼,他眯起眼睛,看向這艘黑色的水泥船,冷笑道:“暫且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但如果羅盤失靈了,並且地圖還消失了,那麼我想問一問,你們是透過什麼辦法,準確地來到馬泰港的?”

“直覺嗎?”

但很明顯,奧斯特洛夫並沒有想要向安東尼解釋的樣子,他對著瓦蓮京娜,繼續說道:

“不願意成為食物的我們,沒有地方躲避,沒有道路逃跑,周圍是深藍色的波浪,是看不見邊際的海洋……有人痛哭,有人求饒,有人出賣身體,但他們大多數還是沒能活得下來。”

安東尼看向瓦蓮京娜的方向,此刻她已經從腰間拔出了左輪,對準了面前的奧斯特洛夫。

與此同時,安東尼突然看到,在港口的周圍冰冷的海水中,有著幾十名赤裸著上身或者僅穿著貼身衣物的人,正用盡全力地朝著港口的方向游來。

這些人當中有男有女,泳姿也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臉上都閃爍著驚恐的表情。

“船員?”

安東尼皺起眉頭,飛速地考慮起眼下的局勢來。

說句實話,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好像有點亂套了。

先拋去與瓦蓮京娜對話的奧斯特洛夫不談,他覺得瓦蓮京娜的本身好像就有著一些問題。

既然船隻現在都已經靠岸了,為什麼不讓上面的人下船,而是隻身一人堵在了舷梯上面?

下船再說不行麼?

而那些正向著港口,拼命游來的人們就更為怪異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都是這艘“黑船”的乘客。

雖然說黑船上沒有食物了,但現在船隻已經靠岸了,他們並沒有必要跳船求生,如果說已經餓得承受不了的話,顯然游泳這種運動比在原地等著要更耗費體力。

或者說還有一種解釋。

就是在身後的黑船上,有著比餓死還要恐怖的事情,讓他們不得不提前逃離船隻。